原本,八旗勇士都是一人三马,除了冲锋的战马,还有驮马和备马。驮🟁🚐💡马和备马都在包衣奴才手中,由他们照顾并负责为主子替换,但不幸的是,包衣奴才们已经在潮白河边的溃败了,他们照顾的马匹,自然也都落入了明军手中,八旗勇士无马可换,现在只能凭借胯下的疲惫之马,在这茫茫暗夜里,闯一条生路出来了🃜。

    “阿玛,”阿巴泰的次子博🏀🖻尔托最是性急,眼见道路被铁蒺藜割断,后方明军追的又急,他忍不住对阿巴泰说道:“咱们还有两千八旗🊤💓👘勇士,怕什么?跟南蛮子拼了,先杀吴四桂,再杀羊科!”

    阿巴泰却是默默。

    论战力,八旗勇士当然不怕明军,但骑兵最倚仗的是战马,在战马疲惫,四蹄无力的情况下,十分战力怕是连五分也发挥不出来,而身后的明军骑兵却是汹汹,马力依然强劲,显然是有换乘的战马,此消彼长之下,八旗兵☬🂜🏬已经不占优势了,如果和明军硬拼,肯定占不到便宜。

    最重要的是,明军骑兵之后还有步兵,明军步兵所使🈾🃼🝊用的鸟铳,威力强大,将汉军旗打的血肉横飞,经过刚才这一战,从阿巴泰以下,所有人都对明军鸟铳产生了畏惧,一旦被明军骑兵缠住,等明军鸟铳兵😗🁤再赶来,一通射击,正蓝旗勇士怕是要全军覆没在这里了。🁩🈙⚙

    “阿玛,”博洛上前一步:“不能再犹豫了,令勇士们脱去全部的甲胄,堵🂉🌼截明军追击的道路,再用无人的战马到前方趟路,不惜一切,也要冲出一条道路来!”

    阿巴泰点头,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

    于是两⛉😨🃶千名正蓝旗骑兵都脱去全🎳🕎🈣身的甲胄,一来减轻战马的负担,利于逃窜,二来甲胄堆积⚸🖇如山,在道路上形成阻碍,令明军无法急追,博洛又自请断后,带领两百个善射的八旗兵,手持弓箭,躲在如山的甲胄之后,对追击的明军骑兵倾射箭雨,可为大军撤退争取一定的时间。

    “不,断后之事不是你应该做的,”阿🖯🖅巴泰脸色冷冷,目光转向祖泽润:“祖都统,断后之事就交给你了🇴🜭🅚,你看如何?”

    祖泽润脸色发白,潮白河边之战,他四千汉军旗几乎全军覆没,跟随他从战场逃回,此时仍跟在他身边的家丁,已经不足三百人了,且很多人🗹☸🄏都带伤,阿巴泰留他断后,明显就是把他当成了“弃子”。祖泽润心中无比愤怒,心说你儿子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吗?但却也不敢抗拒,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抱拳,愤愤不平的道:“辄。🁑🅉🄰”

    于是,阿巴泰带领三个🋞🚜🔊儿子急速撤退,祖泽润率领自己的家丁,手持弓箭,堵截明军的追击。

    已经快要亥时(晚上10点),西北风呼啸,暗夜里根本看不到人,只🟁🚐💡能看到明军的火把和隆隆而近的剧烈马蹄声🝭🎗👐。

    道路上忽然堆积的甲胄,令追击的明军有点意外🉌🅻🋳,不过他们并不慌乱,有人下马挪动挡🈓♠路的甲胄,有人在马上放箭,攻击躲在甲胄后面的汉军旗。

    “放箭!放箭!”

    祖泽润大声呼喊,胡乱的放了一些乱箭之后,见明军越来越多,火把越来越亮,身边的家丁越来越少,箭壶也空了,眼看是挡不住了,他也顾不上⚉⚉阿巴泰令他断⛽☐后的严令,翻身上马,急急而逃。他断后时还有三百人,但最后随他逃跑的,连五十人也不到了。

    祖泽润一🌵🃠🙊路急追,大约半个时辰后🆯📂,终于是追上了阿巴泰的大队人马。

    见祖泽润这么快就追了上来,🙓🊁🍙阿巴泰大怒,一马鞭就抽了过去:“懦夫!”

    “啪!”

    直接在祖泽润的脸上抽出了一道血印。

    祖泽润不敢躲,硬生生地承受了。

    阿巴泰还要责罚,但被博洛劝住了。

    祖泽润侥幸过关,心中的惶恐却更多,他知道,阿巴🈾🃼🝊泰不会轻易放过他的,等逃回沈阳,这笔帐一定会和他算。

    没有了甲胄和旗帜,战马负担减轻,又令一些🀹🁰善骑的八旗勇士,一人操牵数马,排成密集的队列,在前面开路,就好比是“滚地雷”,在一连倒下了六七十匹战⛽☐马之后,终于是清出了一条没有铁蒺藜的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