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好不容易将药膏抹完,李娇单手托腮已经昏昏欲睡。

    见她这幅困顿的模样,燕寒时只得起身要走,还未站起来,李娇伸手扯住了他的手腕。

    害的他踉跄了一下跌坐在案桌旁。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

    李娇还未说完,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实在是男人跌坐在地上的模样太好笑了,他身量长,腿长手臂也长,忽然跌在地上,尤其还是案桌后方,便显得拥挤的很,就连他的本来俊朗的五官都格外的滑稽。

    燕寒时撑着地站起身来,将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若无其事的道:“无事,是我没有站稳。公主还有事情?”

    李娇单手撑腮仰头望着他,道:“是有件事情,总要问清楚才行。”顿了下,她故意朝着燕寒时眨了几下眼睛,果然见他红着脸移开目光,声音轻快了起来:“大王今日为何要帮我?且还担心我疼不疼,竟还亲自给我抹药,为何呢

    ?”

    为何呢?

    现下夜深,燕寒时听她这几句语调甜腻的问话,只羞的恨不能将自己藏在暗处。

    他自己都不晓得是为何,明明不止一次的告诫过自己,对李娇只能有恨,再不能像之前那般被她玩弄在掌心,可每次他都管不住自己,总是一个劲的往上凑!

    他脸色沉下去,用严肃的语气回到:“王宫中的腌臜事多了去了,公主是聪明之人,断断不会为了陷害沈氏行如此莽撞之事,定是被惹的受不住了才会这般,我只是瞧不惯这件事情,公主不要多想。”

    双手背在身后,燕寒时紧皱起眉峰,深看了李娇一眼,用自己能在她面前说出的最狠的话道:“公主莫不是以为我喜欢你?当真是自作多情!”

    说完,他甩袖离开。

    李娇仍托腮看着他的背影,见他走了这才笑道:“竟说我是自作多情......”

    映月连忙上前:“公主莫要生气,北燕王今日到底是帮了你,虽然话说的难听了些,但奴瞧着可是伤了琉璃公主的心了,她在旁边眼睛盯着北燕王都快盯出窟窿来了,都不见人回看她一眼。”

    “当真?”

    “奴自然不会骗公主,是真的。”

    李娇只敢稍稍扯扯嘴角,很是愉悦的笑意,拿起铜镜望着里面的自己,道:“他今日不止让国君与沈氏不痛快,连李琉璃也不痛快了,那我便不计较他方才的话了。”

    伸出手去,映月立马将沾湿的帕子递到她的手上。

    李娇一点点将脸上的药膏悉数擦去,而后斜靠在案桌上,用指尖沾着又重新抹了上去。

    天际刚刚放明,尤氏便带人来到了李娇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