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影卫们抱着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的心情,漫不经心的抽了签,就在堂前拉开场子,呜呜呀呀地打在了一起,赢了就抱一抱拳道一声多谢承让,输了就拱一拱手念一句手下留情,场面十分地和谐友好。

    车轮战进行到第四轮,只剩下13个人,其中一人轮空。突然,场中传来一声惊呼:“秦珩!你他娘的不讲武德!”

    所有人都望过去,只见一个影卫倒在地上,剑脱了手丢出去老远,手腕上却被钉了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秦珩手里拿着剑抵在他颈上:“比武只论输赢!秦舟,你输了!”

    名叫秦舟的影卫一把薅下那根银针,虽心中不服却也坦荡:“输就输呗!主人选个贴身影卫而已,值得你这么拼命么?选不上又不会死。”

    秦珩收了剑,秦舟冲他一拱手:“你已经到极限了,别逞能!我知道你是天字影卫,不齿与我们为伍,但你好不容易恢复了这两三成功力,别再打回原形。人,要识时务!”

    秦珩微微一笑:“多谢兄台提醒!我心里有数。”他脸上冷汗涔涔,手撑着剑靠在墙边休息,抬眼往场中看去,这一轮马上要结束了,下一轮还还有七个人,只要再打败三个人,他就可以去到主人身边,无论如何他都要撑住。

    旁边一个影卫饶有兴趣的看了秦珩一眼,走过来与他搭讪:“秦珩兄,我看别人都是拆几招技不如人就算了,你带着一身伤,怎么这么拼命,不过就是一个月多五两银子而已,你不会真这么财迷吧?”

    秦珩瞥了他一眼,正是今日气运逆天轮空了三回的秦崖,秦珩一直苦战四轮,这人却只下了一场,轻轻松松解决了对手,其余都在一旁看热闹,秦珩见了他气就不打一处来,凉凉道:“是啊!我打小要饭的,为钱不要命,要是不财迷,早就饿死了!”

    秦崖被他抢白了也不恼,嘻嘻一笑:“秦珩兄好伶俐的口舌!”

    秦珩道:“我从小走街串巷乞讨,要是笨嘴拙舌,谁给我东西吃?你当谁都有你的好运气!怎么秦崖兄不信?要不要我给你唱一曲‘莲花落’?”

    “你唱吧,唱的好我把这个送你!”秦崖说着摊开手心,二寸长的纸笺上赫然写着两个字:轮空!

    秦珩咬牙,他现在筋疲力尽,若是能轮空一轮,那胜算就会大大增加。豁出去了!只要能做主人的贴身影卫,纵使丢脸也无妨,张口就要唱:“竹板打,进街来!一街两路的好买卖……”

    秦崖先受不了了,听了两句,拿纸团堵住了他的嘴:“你快别唱了!我都想替你哭!这场你轮空吧,我替你去解决个对手,到最后再假意输给你,不过中间那场得靠你自己哈!”

    秦珩愣住:“你为何帮我?”

    “我刚到清风阁的那年,他们欺负新来的,天寒地冻的把我赶出去睡。是你帮我把那些人狠揍了一顿。”秦崖道。

    “我不记得了!”秦珩道。

    “那时候咱们小,才十来岁!我想跟你做朋友来着,但你不久就被提到了地字影卫,后来又提到了天字。我嘛,就一直在人字影卫混着,咱俩就再无交集啦!”秦崖道:“英雄末路,珍珠蒙尘!我见不得这个!”说罢就下了场,与人打了起来。

    秦珩喘息半晌,才缓过点劲儿来,这一轮已经结束了,在场的加上他和秦崖,还剩四人,另外两个是秦风和秦树,都是人字影卫里拔尖儿的,但经过六轮作战,也都疲态尽显。

    秦珩抽到了秦风,此人人高马大,使一杆□□,而秦珩是以轻功灵巧见长,斗在一处一刚一柔,围观的人们都忍不住喝彩。秦珩不敢跟他拼蛮力,被逼的不断后退,直到了影壁底下,他一蹬壁上镂空花砖飞身闪到秦风身后,顺手点秦风腋下麻穴。秦风一杆□□收势不住,插到了青砖缝里一时拔不出来,正待弃枪肉搏,颈间一凉已被架上一柄凉剑。

    “我输了!多谢手下留情!”秦风抱拳道。

    秦珩挽了个剑花,过去替秦风将枪取下来,递到他手里:“承让!”

    最后一轮果然只剩下了秦珩和秦崖,秦珩拔剑往前一指,秦崖立马“啊”的一声倒在地上,输的十分敷衍:“少侠剑气了得!少侠饶命!”

    秦珩无语,半晌才道:“这个人情我记下了,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