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在朗宁郡,那边需要人驻守,暂时无法回京。三郎受伤中毒之后,现在调理得差不多了。他手下有不少兵将,若是让他回京,恐怕他的官职,不如在边疆升得快。这么来看,还是四郎回来比较好。”

    “元郎你兄弟三人均手握重兵,也难怪女皇会心生忌惮。且你们都在边疆,朝中无人经营恐怕也不妥,四郎毕竟并未入仕,他呆在京中只能获得消息,却无法左右兵部官员的想法。

    我不知定国公府在兵部是否有自己人,你们常年在外,离不开兵部的支持,军费、辎重、粮草、军需,每一样都需兵部协调,兵部需要安插自己的人手。”

    “萦娘倒是提醒我了,兵部,我父亲之前有些故交,这些年我们回来得少,走得都不亲近了。不若明年让三郎回京养病,看兵部是否有空职位,能否得进兵部任职。四郎喜欢自由自在,管理庶务倒是一把好手,他仍旧管理家中庶务即可。”

    “杀鸡焉用牛刀!四郎能力出众,又有冒险精神,不若放四郎远走海运,也许能走出另一片天地。况且今上无女,未来几年恐怕会有夺嫡之争,在今上退位之前,变数甚多。定国公府必会被众皇子拉拢,若保持中立,势必会被众皇子攻讦;若是站队,恐怕又会惹女皇不快。总之,会处于两难之中。”

    “我定国公府立府一百多年,历经几代帝王,向来只忠于陛下,做纯臣,从不站队。”

    “是,我相信,元郎也会如此。可陛下却不一定相信。要不然她也不会听信钟世女的话,而这么着急地召你回京。

    大曌这几年,国库空虚,经不起丝毫折腾。若遇天灾,极易出现动荡。且陛下逐渐步入老年,又不肯早些立下太女,以安朝臣们的心。她竟然放任各皇子暗中较量,大家都觉得自己有机会。内耗严重,又岂能好得了?”

    “萦儿所言不虚,陛下随着年龄的增长,的确是疑心越来越重,如今却连我卫家都遭到了猜忌。”

    “贪恋权势,在高位越久,便越舍不得放下权势。人越老,便越舍弃不下荣华富贵,权势逼人。

    若是朝堂安好,乃百姓之福,若朝政动荡不安,恐怕所有人都落不了好。”

    “还是待后日见过陛下之后再做打算吧!萦儿说说为何你拒收了一百万贯,不允我卫家入股你的生意?”

    “鸡蛋放到同一个篮子里总归有些不稳妥,除非我能稳稳地看住这个鸡蛋篮子。”孟萦笑着说道。

    随后,她又说道“我如今得来这些银钱,却没有自己的势力守护家产,这些年我虽然在尽力培养人手,但总不太如意。再说培养亲信非一日之功,我孟家还是家底太薄,缺了底蕴。”

    “萦儿勿要忧心,以后有我,有定国公府做你的后盾。”

    “那真是太好了,以后有元郎保护我,我就放心了。”孟萦撒娇道。

    “元郎,我这里拿出一百万贯,你交给四郎,请他关注海运的消息,用来多购买些海船、海图,召集人手。我这边也会派些人,跟着四郎打下手。

    另外卫家二郎在朗宁郡那边有两三年了吧,那边水多,通晓水性的人肯定不少,若有愿意远出海外冒险的人,都可召集起来。相信从忠勇将军手下培养出来的人,忠诚和能力都不会有问题。

    再聘请几个颇有经验的船员跟随,先在近海探索,若是碰到适合居住的海岛,上面土地又适宜种植,或智取,或强攻,拿到手。然后我们从大曌迁移些人口过去种植高产粮食作物,这或许能成为定国公府未来的退路。”

    “这么大金额的银钱,你说交给四郎便交给四郎,你还真信任他。”卫慎初有些酸酸地说道。

    孟萦笑嗔道“元郎和四郎于我有恩,四郎在商道上颇有领悟,他又喜好自由,去外面闯一番天地,才符合他的本性。且,我相信四郎肯定不会让你我失望。”

    “你就不怕四郎将你这一百万贯打了水漂?”

    “打了水漂又如何?再挣回来就是,千金散尽还复来!只要避开风险,人还活着,那些银钱总能再挣回来。这一百万贯并不能做多少事,若是四郎在海外开拓顺利,可能需要的投入更大,我会分批再投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