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这个上元节只剩下三个月了,前方的战事萧琴从爹爹每日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得出来,目前应是捷报连连。

    照这样下去,萧言文可能在孩子出生前赶回来,这样萧琴的外甥一生下来便能看见他爹爹,真是皆大欢喜的一件事。

    萧琴依旧留在掩月居,学着给萧琴外甥做小褂子和小鞋子,每天乐此不疲。等萧琴将满满当当的衣服鞋子包在一起乐颠乐颠地冲到曳蓉房间的时候,才发现光虎头鞋都堆成了小山。衣服裤子都够萧琴外甥穿到十岁了。这萧府当年也就萧言文一个儿子,萧言文的儿子那就是萧家的命。萧府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想为这一个未出生的孩子做点什么,想来想去只能做衣服了,于是便形成了今日的盛况。走到哪里都能看到拿着针线忙碌的人。

    萧琴看了看床上叠的老高的精致小袍子,再看看自己怀里针脚都缝不好衣服有些丧气,想把这些一股脑的烧了。

    “妹妹真是有心,快来让我看看。”曳蓉在一旁放下手里的针线,朝萧琴招手,萧琴向后退了两步,忙摇头道:“我一时慌忙,拿错了,改日再让嫂子看。”

    萧琴说完便冲回了掩月居,将所有的鞋子衣服用包袱包好,埋在了衣柜的最底层。希望任何人都不要发现才好。

    上元节一天天的临近,爹爹却时常不回家,萧琴不知道朝廷里又出了什么变故,自上次萧琴同祺安闹僵之后,便再也没跟他见过面。对外界一无所知让萧琴觉得有些不安,萧琴打算过几天在没有消息便去襄王府问一问,抚月公主虽然骄横但也不至于不讲道理。

    可是第二日府里便来了不速之客,萧琴那时刚梳妆完毕,春花去拿早饭。一个女人便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抚月一身绿衣,华贵的有些耀眼的发饰,萧琴不知道为何她会来,但鉴于身份忙躬身行礼。还未及有反应,萧琴的左脸便狠狠的挨了一巴掌,萧琴的头嗡的一声,直接懵了。紧接着右脸便又挨了一巴掌,萧琴被打得两眼金星,这抚月绝对是练过武功,不然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萧琴捂着脸怔在当场,忽然不远处一声脆响,春花已经扔了手里的饭菜,直接向抚月飞扑过来。抚月未反应来,被春花撞倒在地。春花掐住抚月的脖子,咬牙切齿地说道:“萧琴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这次居然直接欺负到萧琴他们小姐头上了,看萧琴不掐死你。”

    抚月双手无力的挥舞着。美丽的面颊扭曲着,一双怨毒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萧琴。

    “春花,放手。”萧琴的双颊还在刺痛,肯定全肿了

    ,这女人下手可真够狠得。

    春花似是未听到萧琴说话,手上的力道依旧未减。抚月的脸已经有些发青。

    “春花,够了!”

    春花讪讪地放开了手,转身去收拾东西了。抚月艰难地吸了两口起,转而爬了起来,精致的绿罗裙沾上了泥土。

    “你怎么敢……”抚月脸色涨红,伸出白皙纤细的手指指着萧琴的脸,萧琴一巴掌挥过去已让她站立不稳。

    “这里是将军府,容不得你撒野。”萧琴默默地说道。抚月的情绪却丝毫没有平静,她异常愤恨地望着萧琴,似是要将萧琴生吞活剥。

    “我是来取回一样东西的。”

    “什么?”萧琴挑起眉问道。

    “公孙顷的笛子。”

    她一字一句地说道,萧琴更加诧异。

    “你不配拿着它。”

    她说着便要进屋去抢,萧琴忙跟进去,拉住她的胳膊。她一挥手竟要与萧琴动起手来,抚月身形娇小灵活,出手却招招狠绝,屋内地方不大,难免碰倒东西。那笛子萧琴已将它缝入里衣内,每日带在身上,生怕有所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