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总管不安的低了低头:“大人就是这么吩咐下走的。”

    萧明达怒目瞪着态度从容的萧文虹,显然没有想到儿子会这么反对自己。一顿足,只好重新在位子上坐下来,紧紧地捏着茶盏,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现。

    接着,茶盏突地在他的手劲下粉碎。萧文虹警惕的抬起眼,越发冷硬起来的眼神,望着那些飞溅的茶水与陶瓷碎片。

    在萧明达和闵夫人、如诗一起气冲冲的离开后,萧琴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结巴着说了一句:“你刚才……好、好大胆。”

    萧文虹从小菱的手里接过了新沏的茶盏,然后冷笑说:“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不过……刚才我也许确实冲动了些吧。”

    “舅父一定不会饶过你的。”尤应沂也担忧的说着。

    他笑了笑:“那又怎么样?至少我的萧琴妹妹和应沂弟弟能在一起了啊,对不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如果父亲生气了,到朝廷里告一状,或者……把消息放出去,你的官位还保得了吗?那可是要坐牢……”

    “哈哈哈哈哈哈!!萧琴妹妹啊……”他大笑着把茶盏放下,说道:“我可是萧家的长子,现在还入事朝廷,前途是一片大好!他不会做那种事的,他一向是目标远大的人。而且……我和他吵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虽然这次要……过分一点,但是也还不至于到那种程度……好了,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萧琴不禁无语了。然后听到萧文虹“哎呀”了一声。

    “小菱,快些去请大夫。”说着他也埋怨似的望向尤应沂和萧琴:“你们也真是的,伤口在你们身上,怎么都感觉不到痛吗?应沂,萧琴以后可是你的妻子啊,当心她身上的伤口发炎了,就没这么好看了……”

    “萧文虹!”萧琴蹙着眉头嘟喃着打断了他的话:“你说什么啊——”就这样,虽然一切不怎么顺利,但是对于萧琴来说,她还是开始了这一生之中,虽然短暂,然而还是最为幸福的一个时段。

    虽然萧文虹的表现怪怪的。他好象不像过去那样温柔了,并且还没等伤势大好,便又开始了花红酒绿的、玩

    世不恭的生活。他并不那么专心的养病,时常去青楼林立的北里,虽然听说他的酒量很好,然而每次回来时也还是醉醺醺。

    他也不是那么经常和她说话了,也不是那么关心她了。那一群百鸟苑的女孩子们第二次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在鸿和斋里夜夜笙歌。他请假在家养病,因此公务并不多,然而这样的放纵还是让萧琴十分担忧,但是每次进去劝他,他都没有听她话的意思。

    她知道,他终于变成了她的哥哥,她也终于能感觉到,哥哥和情人的……区别。然而她还是担心他的。于是面对如诗和闵夫人的种种刁难,她也没有心情打理,只是让一切匆匆忽略而过。

    不过她还是幸福的。尤应沂是那么细心,她的每一丝惆怅都似是会毫无保留的落入他的眼底。他们终于又开始了切磋琴技,带着琴一并骑马往芦花花海奔走而去。随着秋风吹起他们的衣襟,不觉之间,中元节也就这样过去。

    马鬃和马尾在风中流动出流畅的曲线。他们行得不快不慢,自阜武陂中过,一边环视着周遭的风景。然后尤应沂笑着道破了她的心事:“看得出来,和韵真的很喜欢你。”

    她诧异的望向他,然后干笑了起来:“是吗?”

    “嗯。他大概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喜欢你吧。”

    “……哼,他喜欢我做什么。”

    尤应沂的神情还是那么的温柔,低下头想了想,好似羞涩,然而也试探般的说:“是啊……那你喜欢我做什么?”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