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个,好没用的女儿啊。”

    “别这么说啊。”尤应沂一边想一边说着:“你也不想把琴摔了的,是为了救人。你母亲如果知道了,也不会责怪你的。”

    她嘟了嘟嘴:“不一定。”她可了解她母亲了,从某些角度来讲,不怎么善良,也不是那种为了别人愿意牺牲自己的人:“她一定会说:生死由命,人家的闲事……你管那么多做什么?琴是你的琴,他的命难道是你的命吗?”

    尤应沂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然后哑然失笑:“她不会这么想吧?”

    “就是这么想的。”

    “我不信。”

    他轻轻地挽住她的手,低了低头,看着萧琴不解的神情,也随之微笑了:“你的母亲如果真是那样,又怎么会养出如此善良的你?虽然有例外的可能,但是你不像是拥有那种例外的人啊。”

    他的话几乎让萧琴红脸了:“别这么说我啦,我哪有那么好!”

    尤应沂便回过身来,面对着她,轻轻的叹息,然后低头将她的手执起。

    “你的感受我能理解,我只是不希望你自责。不过我相信,就凭你的这一份孝心,陆翁也能为你找到适合的桐木,把琴恢复成从前的样子。”

    她抬头望着他俊秀的脸,那么优美的声音,那么温柔的话语,几乎让她相信一切确实可能实现的安心与幸福。她上前去,将脸贴上他白色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衣上,压抑下原本沮丧低落的心情,然后微笑。

    “真的……吗?”

    他轻轻抚上她的发髻:“真的啊。”

    她靠得他更近了一些,心底渐渐地浮上了那么充实而深挚的幸福,然后用轻得不想让他听到的声音说:“有你在……真好。”

    她显然未想到这轻到几不可闻的声音,也同样断断续续的传入了尤应沂的耳朵里,心是暖的,爱是甜的,哪怕情绪是苦的,眼睛是酸的。

    他温柔的感受着她的温度,不知道她明不明白,她的开心她的幸福他的笑,就是全世界他最想要的东西。能够感受到她情绪的忧郁与惆怅,他几乎也是在这一瞬间决定了,找桐木,他会帮她找。

    他不希望她抱着愧疚的心情去面对她死去的母亲,这会是她精神上的枷锁,哪怕不重,然而也会难受。

    他不要她难受,而是要让她无憾……于是他微笑了……无憾……

    秋季山林的鸟鸣渐稀。

    狩猎仍然是如火如荼的,猎狮、猎鹰随着马匹的奔驰而四散而开,原野中人类与野兽的追逐与射杀便由此

    开始。

    童星海一向不善于狩猎,只是形式的在原野上奔,头顶上方盘旋着自己儿时便和江雅秀一同喂养大的那只白鹰。突然看到有野兔从前方金黄的草丛里飞过,他也便立刻拉弓搭箭,随着野兔从这个丘转到那个丘,勒住了马,站在原地而不动。

    箭尖对准着小兔,只要不要离开射程之外,他就能射中它,虽然方法笨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