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冀向文明明可以在方才趁势一锤将敌人击于台下,而他在关键时刻却知道见机而退,即赢比试,又赢人心。看来这香安汉子并不同其外表看起来一般卤莽,反倒是义气之人。

    “倒是个有血性的。”萧琴眼中微露赞赏。

    “单是‘血性’二字就能让你这么助他?”刚才隔空打在瘦迎风胸前的碎石可不是他眼花看见的。

    “就算我不出手,他取胜也只是时间问题,早知结果的比试又何必浪费时间观看呢。”

    那瘦迎风虽然身法鬼魅,剑法却并不到家,而以剑对流星锤本来就没有优势。暂时的势均力敌也只是拖延战术而已,动作大,内力消耗高,失败是迟早的事情。

    褚茹雪站起身来,背对她走了两步:“局已经开了,没理由不下完,这局是你提的,我本来很是喜欢。可是,下一到一半都不到,你却又要去忙别的棋局,这样三心二意,只怕你两边都下不好。”

    “有的局,我不得不下。”

    褚茹雪回过身:“你明知道我一直在等一个理由,我以为……我们至少是朋友,从前。”

    今后,未必了。

    “你想知道什么?”这一次萧琴正视他。

    “我想知道三年前你出宫的真正原因,还有你身上的毒是怎么来的。”他想,该和她那一身可怕的功力有关。

    萧琴却是淡然一笑:“希望有一天,我有机会告诉你这些。”

    如果她有命的话。

    褚茹雪脸色微变:“琴儿,别站在与我敌对的立场。”

    他也只是一个凡人,一旦形势需要,他不知道要做出怎样的举动来,他承认,他一点不希望他的敌手里多一个萧琴,这与实力无关……

    “未必。”褚茹雪冷冷瞟了眼下场的冀向文,“一味蛮力,消耗体力太甚,也很有可能先力竭而败。”

    这本来的确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比武,只是那瘦迎风十分奸诈,打斗中暗下了不少小手脚,时间长了,怕那冀向文也受不住。不过萧琴一出手,一场比试立刻没有悬念了。

    果然,高祖登基第三年,何将军被密告未奉圣召而囤兵京师三百里之外,意图谋反。高祖大怒,下旨缉拿。一时间何姓官员皆被牵连下狱,何将军因失了先机未来得及发兵便落入天牢,据说女侠日便畏罪自

    尽,何家满门老小全部连诛无一幸免。

    此事一时间轰动朝野,导致政局动荡,险些动摇国基。人人自畏,生怕与何家牵扯到一丝半点的联系,朝野风声鹤唳。

    后来成帝登基,重整朝野,革新政治,时间久了,此时也就渐渐被人遗忘。不料,成帝五年时,命重修何家府邸另赐凯旋的震南王,不料却在翻修过程中发现暗格,里面竟然藏有当年何老将军并未谋反的证据,可惜老将军尚未来得及禀报冤情,便已怒极攻心,为小人暗算,气结而死,反被冤枉成畏罪自尽。

    如此,大央朝历史上最大的一启冤案终于昭雪,然而死者长已矣。成帝的痛惜换不回何家满门忠骨,于是风光厚藏,恢复名爵,另加封护国公,府邸翻新,寻找何家后人。

    当初封博涉假冒“姚信瑞”联手算计她,她只道是褚茹雪说动傲雪堡与他联手对付落日山庄。说句狂妄的话,如果是针对落日山庄,便是怎样的势力她也不畏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实在不行,她也自有办法,反正她大哥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