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却忽然停下动作。

    要换针了吗?琴儿有些紧张得想。

    忽然,呼吸的热气吹拂到耳侧:“知道吗?我真的很生气。”

    琴儿一僵,知道对方靠自己很近。

    “这个……大概猜得出。”

    她长这么大,说过很多谎。

    惟有那次,却是她演得最足以以假乱真的一次,她想,终尽一生,她也无法再演出那样一场好戏。

    毫无章法,萧琴的手法毫无章法可言。

    他点点头,不再说话。萧琴又觉得一阵寒风吹来,果然又冷场了。萧琴真是该死,提这个做什么。

    “要不要去算上一卦?”他突然闷声说道。

    “我向来不信那些。”

    “我也不信,但终归是来了,不算一卦甚是可惜。”

    萧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明镜寺烟雾缭绕,香火鼎盛,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萧琴点点头,随他过去。

    人若是倒了霉,喝口水都撒牙缝。萧琴一连四个签都抽的下下签之后,便彻底的觉得萧琴是个幸运儿。按照数学统计学那一部分来说这是多么小的一个概率,可巧让萧琴给碰着了。

    那师父看着萧琴的目光由先前的热切慈祥,再到同情不解,最后是索性看都不看萧琴了,看见萧琴就跟看到瘟神一样,晦气。

    她求了无数次,掉了无数滴的泪水,看着尤应沂的脸色上的坚冰一点一点的融化。他劝告她、他安慰她、他阻止她,然后突然住了嘴,似是想起了什么看着她。她看到他的目光也开始慌乱游移了,然后他突然苦笑起来,她仍然在求他。

    然后她跟着他一同来到了这儿,与萧府相比起来丝毫不逊色的府邸,以及更加庞大的家族。她偶尔会换上男装去各处街坊酒肆间打听各种各样的消息,以及送信、通报,同时也服侍尤应沂的起居。

    再也不用面对碰到萧如诗时恐慌屈辱的场面,也再不用面对小荷的冷嘲热讽。还有……再不用因为萧琴的存在而耿耿于怀……

    虽然,他仍然很少看她。

    萧琴呆呆的望着公孙顷不带丝毫表情的脸,想站起来直接冲过去。猛地一只有力的臂膀扳过萧琴的肩,生生将萧琴压了下来。

    萧琴回过头,正好对上祺安锐利的目光,让萧琴躁动的心顿时平复下来。

    “他也是要成亲的人了。”萧琴喃喃道仰头喝尽了杯子里的酒,火辣辣的感觉顺着喉咙流下,萧琴感觉不到丝毫的酒香,只有无尽的苦涩在口中蔓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