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褚茹雪之前有太多的误会,一件两件的误解可以解释,然而信任这种东西其实就如美丽而脆弱的陶瓷,禁不得碰撞,一旦有了裂痕,再怎么弥补,也不复完好了。更何况……她又哪有什么弥补的资格呢。

    不过这种蛊虫寿命很短,而且有一个致命的特点便是怕辣。他刚才随手撒出的那一包便是教训小贼的喷嚏粉,比起辣椒还要辣出数倍,却无半点毒性。所以那尸蛊几乎是瞬间便失了劲道,又迅速死去。

    “这种蛊是只有在尸体上才能发挥毒性吗?”

    “嗯,出门也没有意思,我哪里都不识得”

    祺安坐在萧琴旁边,微微皱起眉头:“让香叶带你出去逛逛,总是在宫里对身子也不好。”

    萧琴点了点头,他却突然拉萧琴起身。

    “我带你出去走走。”他转过身,对门外喊道:“香叶,给你们娘娘更衣。”

    萧琴几乎被裹成了一个棉球,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在雪地里,祺安拉着萧琴的手走在前面,萧琴他们没有带一个宫人。路上很静,似乎又下雪了,凉凉的雪在萧琴的脸上融化。

    月光惨淡,路上灯影幢幢。这一路上,萧琴才发现原来宫中的梅树真的很多,一簇一簇的红晕像是烟火点燃了整片天空。

    祺安似是发现了萧琴的眼神一直紧紧地追随着这漫天的色彩,自然而然地开口道:“皇叔喜欢梅花,父皇就将皇宫的各个角落,凡是能种的地方都种上了梅树。”

    原来是皇榜,怎奈字迹被人群团团围住,萧琴只能看到“比武大会”几个字。看到比武两个字,萧琴就有些兴奋,正想拨开人群仔细瞧瞧,一声呼却唤将萧琴从思绪里拉回,萧琴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可当萧琴转过头,却看到他真实而又明媚的笑脸。那比武大会的皇榜早就被萧琴撇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道:“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萧琴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就是这样,每一次每一次,自己明明准备了很多话,但一到关键的时刻便深深的藏在心里。

    “我,我是来找你的!”

    “这么多?”萧琴有些惊讶。

    “还带点儿回家给舅舅舅母和韵如诗他们。而且你还没吃饭,应该多吃点啊。”萧文虹和江雅秀在楼梯上听得此语,江雅秀浅笑着撞了他一下。

    “你的表弟真懂得孝敬。”

    萧文虹的脸色却是郁郁的。听着他们俩继续欢声笑语,谈天说地,虽然没有想象中的暧昧字眼刺耳,然而这种融洽仍然令萧文虹更加不自在。尤应沂点的菜很快的端了上来,放在案上,色香味具全。原本在萧府中萧琴便见识了饮食的丰盛,所以也没觉得怎么稀奇,但见到了过去不曾见过的清风饭,还是怔了一怔。

    萧琴继续说:“那片花海,也是像今天我见到的这样,很广阔,几乎望不到边际,山离得很远、很远。有太阳,有小河,就是那条蜿蜒曲折的小河。”

    他回过眸去,神色变得冷淡,也带了一些细微得难以觉察的忧郁与无奈。她继续说:“不过也有点不一样。在那个梦里,是秋天,有很多花絮飞舞起来,漫天都是,白色的,星星点点!然后……”她有些羞赧的低了低头:“有个人站在我的对面,他穿着白色的衣服,很华贵……或者说,是接近白色吧,还系了绶带……”

    说话的是东郭从露,一双眸子巧笑晏晏,似乎从开始起,便给足了傲雪堡面子。如今四大家族之中唯一没有动手的便是东郭家,而东郭家的代表正是这一代的幺女东郭从露。那么,东郭从露的种种举动,是否意味着四大家族之中的东郭已经率先向傲雪堡投诚?

    百里弘文一怔,意外地看向东郭从露,对方却笑颜依旧,仿佛闲聊般地跳上擂台:“百里公子,请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