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狱折磨人的手段,苏溪大抵是听过的。若是将学子们在狱房关上一宿,再打上几板子,估计能要了这些文人的半条命。

    方才喧闹的学子们闻言立即安静了。

    个个缩着头,不再吭声。

    司狱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不屑道:“来人,将秦知院带走!”

    “慢着!”

    苏溪从人群中站出来,看向司狱。

    “秦知院是圣上钦点的二品官员,根据宣国律法,但凡捉拿朝廷命官,需得出示刑部签发的文件。敢问司狱大人,您有吗?”

    一个小小的司狱,倘若没有刑部的许可,怎能擅自捉拿二品官员?

    杭城距离京城的刑部,一来一回至少要十日,从时间上来说,苏溪料定对方是没有的。

    果然,司狱神色大变,片刻的犹豫后才回答:“我已向刑部提交证据,相信不日就能拿到刑部的批文。”

    “那就是没有了,”

    苏溪将秦知院挡在身后,言语坚定。

    “既然没有,还请司狱大人拿到批文后再来。”

    能拖几天是几天。

    万一这几天出现新的证人证词,说不定秦知院能翻案呢?

    苏溪话刚落,学子们和秦知院都诧异地望着她。

    司狱的眸中闪过一丝戾色。

    这丫头说的规定有谁不知?不过是没谁敢质问他而已!

    所谓山高皇帝远,律法规定又如何?没有刑部的批文又如何?只要他想,他就敢捉人!

    司狱:“哪里来的乡野丫头?敢教本官判案?拿下!”

    几个手持大刀的捕快冲向苏溪。

    苏溪也不躲,定定地站着。

    所有人都不知道,在讲堂斜对面的藏书阁内,大皇子陆江站在二楼的窗边,饶有兴致地看向讲堂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