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夫人一听自己被管沅挖的坑埋了,羞恼万分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还是三太太于氏出来打圆场:“都是一家人,为咱们定远侯府好,没必要蹬鼻子上脸。沅丫头也是拿大了,怎么跟长辈说话都不和善点。”

    管沅淡淡瞥了眼于氏:“大约我平日里惯常和下人说话。三婶母没管过事不知道,和下人说话就是这样,不拿大不声色严肃,他们不服。不服也就罢了,还会有事没事给找茬。所以我就养成了如今这样说话的习惯。”

    二太夫人气得肝疼:这不是明目张胆讽刺自己是下人,有事没事给管沅找茬吗?

    管沅还真就是这个意思,顿了顿又补充:“有几分力做几分事,有些人明明没力气,还要到处揽事,都办砸了还把责任推到旁人头上。在我看来,这种人最好就躺床上万事别管,管了还烦心,二太夫人您说是不是?”

    被这么激了两下,二太夫人已经撑不住了,什么也没回答,涨红着一张脸,把人部赶走。

    等到午后,管沅就听闻太医去了惠安堂。

    “对二太夫人,我根本不用亲自动手,几句话的事,就能让她不舒服。她若少乱弹琴,不使歪主意,那也没什么,我和她井水不犯河水。要是动了坏念头,我绝对不会忍下去。”管沅一脸平静。

    灵均想了想:“那大姑娘那边怎么办?”

    管沅微微蹙起秀眉:“她把自己搞成如今这样,完是咎由自取,但我一时半刻还动不得她,只能再找机会了。我们都得防范着她再使什么阴谋诡计。不得不说,管洛的生命力还真是强悍,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婢子们会小心的。”灵均郑重回答。

    大表哥杨安的婚礼如期到来。

    管沅和母亲杨氏都在杨府帮忙张罗,刚刚礼成,喜酒开喝,管洌就走到了后宅,把管沅叫到一旁。

    “有个人要见。”管洌叹息一声。

    管沅偏头一思便知是谁:“那该明白,必须帮我回绝掉。”

    管洌苦笑:“我是该回绝掉,但我担心他会做什么出格的举动。毕竟他已经和我说过好多回了,从退亲的时候开始,”他掐指一数,“我觉得不下十次,都被我推掉了,我怕逼急了他反倒不好。”

    管沅沉思片刻,拉着哥哥的衣袖就向外院走去。

    “这又是什么意思?”管洌没明白过来自家妹妹的忽然起意,方才还说不见,这回又拉着他直接往外院走。

    “没什么意思呀,解决问题呗,待会儿配合我唱戏。”管沅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管洌蹙起浓眉:“要怎么配合?”

    “我问什么答什么,就这么简单。”管沅说得十分轻巧。

    然而管洌并不相信:“别坑我!”

    “我坑定了,”管沅没好气地撇嘴,“回绝不是只说‘不’字就可以的,对只见一面日后再不会碰见的人,可以只说一个‘不’字;对日后还会见到还有机会找重复说这件事的人,说‘不’还要让他心服口服!”

    管洌郁闷:谁有那七拐八绕的女人家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