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窗棂响动。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盛阳出现在榻前,将管沅紧紧拥住:“阿沅……阿沅。能醒过来,真是太好了!阿沅……”

    他阖上湿润的双眸,紧紧抱着她,似乎再也不想放开。

    消息传到他的观澜堂时。他几乎喜极而泣,旋即来到定远侯府。一刻也不想耽搁。

    管沅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美眸笼罩着氤氲雾气:“盛阳……”

    看到安然无恙,心愿已足。

    灵修微微摇头,识趣地退出内室。守在宴息室里。

    管沅伸手捧起盛阳的脸,美眸心疼中带了几分苛责:“看眼底的乌青,都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盛阳低头吻着她的鼻尖:“我说了。好好的,我才能安好。所以要尽快好起来。知道吗……还有哪里不舒服?”

    “肩膀疼,头疼,好像没什么力气,似乎没了。”管沅微微退后,逃离开盛阳的亲昵。

    如今夜半,又是在她的闺房,她还真怕……

    盛阳只是拉着她的手,没有再多的举动:“肩上的伤,伤口很深,要一个月才能好;至于其他症状,都是中毒留下的后遗症,需要慢慢调理。只管好好休养,我知道有很多疑问,我会一一向解释,但不要伤神。”

    管沅点点头,便听他解释了她中毒之后的所有事。

    “没了武康伯府,刘瑜还会有新的靠山,我们不能掉以轻心,”管沅叹息,“其实我也没想到,我居然能够杀了杜思,这样杜思也不会进宫,没有了后面的礼义之争,还能救很多文臣,也保了杜思前世的夫家颍国公府的面子——我这也算误打误撞了吧。”

    “不是误打误撞,阿沅,是在用自己的性命做赌注做交换!”盛阳心痛不已,“还是我没能保护好……”

    “不要自责,是定远侯府自身有问题,才被他们钻了空子,已经做得足够好。”管沅捏了捏他的指尖,以示安慰。

    盛阳深吸一口气:“阿沅,太善解人意……”

    太善解人意,对他太包容。

    他只觉得自己无以为报。

    “现在还剩下梁氏,”管沅顿了顿,“还有丽妃,这两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我来解决吧,有些事我心中有很多很多的疑问,我想亲自问。”

    “那,我陪着可好?”盛阳的语气带了几分乞求的意味,听得管沅不忍。

    管沅点头:“好,只不过要等我情况再好一点,还有,必须好好休息,倒下了,我该怎么办?”

    他们就如同梭梭与苁蓉一般共生而存,休戚相关,在风沙中患难与共,共勉生长。

    第二日一早,三姑娘醒过来的消息传遍定远侯府,大家纷纷叹念着菩萨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