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申恭的幕僚彭华,出班进言道:“启禀殿下,既然是百济国要发难,下官以为不如让镇守乐浪的平壤侯,发兵攻打百济国,这样倭寇没了补充物资的中转地,便可不战自退。”

    平壤侯,名叫公孙凡,是辽东国国王公孙留的弟弟,驻军乐浪震慑南边的百济和高句丽。

    彭华此言一出,立即惊艳四座,不少将官都窃窃私语,赞叹妙计。

    公孙蓝则幽幽地说道:“我岂能不知这釜底抽薪之计,只是若贸然进攻百济,必引来三国会战,只恐父王不许。”

    此话说完,适才还满堂的赞许声,又都闭了嘴,将官们一个个面露忧心之色,整个中军大帐内,一时间竟鸦雀无声。

    见众人都不说话,站在末尾的云别却突然自言自语地说:“既然不能出海打他们,干嘛不将这群倭寇引到近海来打?”

    云别的话音虽低,但在场之人都听得清楚,纷纷侧目,适才进言的彭华则是一脸不高兴的表情,转身看向云别,十分不友好地问道:“你是何人?”

    还未等云别开口,站在队伍中的孟荣突然指着云别说:“你……你不是居安山的盗匪么?”

    云别一愣,反问:“我怎么能是居安山的盗匪呢?”

    孟荣说:“那日夜里,居安山围攻汶县县衙时,我也在场,就是你被人从监牢中救走的,汶县的梁县令也是被救你的黑衣人给杀死的。”

    场中众将官听了,均大吃一惊,本以为这少年书生是殿下的随从,没想到他居然是杀害梁县令的凶手,官府正在缉拿他们,这家伙居然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军营里,真真岂有此理!

    随即,众将大叫一声,纷纷抽出兵刃上来,云别身边的罗清见了,连忙抽出长剑挡在身前。

    就在众人即将动手之时,帅位上的公孙蓝当即爆喝一声:“放肆!你们眼里还有我么?”

    众将一惊,立刻停了手,申恭则抱拳施礼说:“殿下,此人乃是……”

    不等对方把话说完,公孙蓝怒道:“乃是什么!”

    见世子发火,申恭便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公孙蓝余怒未消,摆手对众将说:“都下去吧。”

    “是。”

    众人告退,带着老疤一起走出大帐,只留云别、罗清二人。

    公孙蓝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然后缓和了一下态度,问云别道:“云兄弟,刚刚那人所说的话,可是真的?”

    云别还是第一次见到,什么叫真正的地位,一个比自己略长几岁的年轻人,就能将满营将官治得服服帖帖,心中不由得生出羡慕之情。

    见对方刚刚救了自己,云别便将自己与棋山的关系,以及怎样被抓的事情,如数讲给他听,不过那三个黑衣剑客,却被云别诬陷成了居安山的盗匪,校事府的萧贤萧大人,则成了中途救了自己的人。

    听完云别的讲述后,公孙蓝点了点头,说:“虽然你与棋山有关系,但也并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此事就此作罢,过会儿我与申恭他们讲清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