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业葬礼的那天,四月底,天空下着大雨,我穿着一袭黑色的西装,站在了李业的墓前。

    李业的墓地选在了A市后南山最贵的墓园,他们李氏从清末就开始拥有自己的第一座西药制造厂,发家发的早,那么有钱,当然死后肯定不会和普通人合用一片墓地。

    人家有自己的私人墓园。

    雨下的很大,我身后是一干李氏的其他几房的家主。李氏既然是大家族,免不了有众多的分支。大户人家在民国时期会娶好几房太太,太太生一堆儿子,儿子再生一堆孙子孙女。

    这么加起来,李家的远近亲戚,实属能把一个跟足球场差不多大的墓园子给站满。

    李业是他们这一辈最大的一个,长房长孙,所以我作为他的未亡人,站在新建立的墓碑前,还没有人敢与我并肩,最有权威的长辈也都退到了距离我两米处的青石板。

    紧身的西装将我的身材勾勒的玲珑有致,我背对着身子都能够感觉得到身后那一干男人的眼神。他们是李业拥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更是血口大张的男人。

    大家族里,人多、关系也乱。哪有什么干干净净?我很清楚有些人是怎么想的,因为早在李业活着的时候,就不泛有叔父辈或者堂弟辈的男人悄悄给我献殷勤。

    我从来没有同意过,他们就恶狠狠地对我说,李业活不久了,他死了,你不照样要成为我们的玩物?

    现在李业真的死了,

    他们的目光果然已经先行动起来,昭示着内心对我的渴望。

    淅淅沥沥的雨浇淋在我的肩膀上,冻得我发抖,恐怖贪婪的视线包围着我,让我作呕。

    站在我身后,为我撑伞的人,突然移动了一下身子。

    将那些虎狼目光,全部挡在了世界的另一端。

    这个为我挡风雨的人,是阿彻。

    阿彻是我的保镖,我俩从小一起长大。

    他是我从林家带来的,我认识他的时候也是在这么个大雨天,那时候我刚上高中,青春叛逆。有一次晚自习放学回家的时候偷偷躲开了家里来接送我的司机,想要一个人回家。

    结果就被一个小混混给打劫了。

    用一把匕首抵挡着我的腰,低声让我把身上的钱全部交出。

    可能这个小混混并不知道,我是我父亲的独生女,为了防止我出意外,父亲从小就送我去学跆拳道来防身。

    小混混被我反手打倒。

    我把这个小混混给带回了家,顶着父母的呵斥,硬是把他给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