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再醒过来之后,他就被带到了这里,看到了眼前的这个恶魔。

    “看来,清醒的差不多了。”魏衍侧身倚靠在树旁,他垂眼,俯视地上蜷缩成一坨的人,“你是从晋安来的。”

    男人下意识地点头,像是身体不受使唤的回答。

    “丞相府的暗卫!”

    “是。”

    “说出来这次的任务,联络方式。”魏衍神色不变,精致的眉眼擒笑。

    “我……我不知道!”男人脸色刷地一下惨白。

    “好好说话,我会考虑留你一个全尸,”魏衍温声说到,食指触了触鼻尖,轻轻划过。

    男人哆嗦着身子,不断地后移,“我真的……不知道,什么……真的不知道……”

    魏衍低头冷冷的勾了勾唇,突然一脚踹翻了男人,将他的脸狠狠地踩在了脚下,黑色的长靴重重的碾了碾,他的脸部触到的冷硬的地面,脸皮火辣辣的疼,像是褪了一层皮一样。

    男人本能的挣了挣,像条案上的鱼,却只是徒劳无功。以他现在的能力,根本就比不上眼前人的一丝一毫。

    “你说不说,其实都无所谓,丞相府和暮家人不合已经到了你死我亡的地步,只是明着不敢做些什么而已,可倘若他一日不除去暮府这个扎眼的存在,自然也就不会睡的那么安稳,可会不会联合别人一道图谋,这我都知道地差不多了。现在问你,不过是给你一个机会,你要是说了,我就留你一块坟地,你要是不说,我就把你全身卸了,装在罐子里,制成人彘,但是,你放心,我会慢慢的取下你身上的部位,不会叫你流太多血,只是等到它在你面前完全腐烂之后,再去取别的,反正我可不急,丞相还会把人送上门来的。”

    男人脸上的表情不断地坚硬了起来,像是死尸,两条腿颤动的失控,不敢置信的望着他,这么好看的男人,怎么会说出如此恶毒的话?

    还有他就算说了,也不会活,左右都是死……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猛然冒出。

    鲜血从他的口中疯狂溢出,掉出了半截血淋淋的舌头,男人抽搐了几下就没了生息。

    魏衍忙收了脚,退到一边,冷冷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笑到,“丞相这次挑的人,可是真不赖,哦,对了,江侍卫,那玉镯上的任务可是什么,解出来了没有!”

    江别忙不迭地弯腰,说了一个地址。

    魏衍静静听完,在谢承钧蹲下查验地上的尸体时,简单吩咐了一句,剩下的谍者都由谢将军处理,就换下了溅上血的披风,带上了江侍卫快马离开。

    他们穿过一阵树林出去,是浔河下游,哪里的木桥用木质的竹杆拦了半人高,是防止有人掉下去而设。

    脚下的木板实心踏起来没有声音。

    清晨的时候,天边一片朝霞烂漫,像燃了血的绸缎,和远处新河村后方连绵的群山交接重叠,静静消失在天际线处。

    进入新河村的拐角路口处有个偏僻的茅屋,敞开的大门,两个伤残乞丐正坐在门槛上晒太阳,外出劳作的村人扛着锄头,打着哈欠时不时的路过,手上提着这地方特色的药酒,不远处的地里三三两两围着些人,拉着耕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