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氏郎官不得不承认,要是齐军有心理准备,可能也不是顶不住。

    偏偏这种微妙的心理落差,造成了齐军最惨烈的打击。

    几个呼吸报销一百多人,这种惨状,听都没听说过。

    再加上追击战中,本该丢盔弃甲的技击,却被提前“丢盔弃甲”的汉军追上,有序地挨个放血。

    那种冷静的残暴,宛若机器一般的杀戮,更是震撼人心。

    这种前所未有的战斗力差距,比晋国当年玩坑杀长狄还要可怖。

    “那只是二百步卒——”

    有个大夫突然出列,脖颈上的血管,几乎都要爆裂一般,双目圆睁,恨不得咬死眼前这个鲍氏郎官。

    这一次攻坚主力的中军,正是鲍氏的子弟。

    原本鲍氏是怀揣着“戴罪立功”的心态,憋着一口气,要拿下阳关的。

    结果不但阳关没拿下,反而把阳关外面的攻坚阵地给丢了。

    现在齐国联军非常的被动,阳沟、大沟一丢,齐军又不得不依仗汶水,又不得不重新建设攻坚阵地。

    之前负土攻城的所有战果,一次丢了个干净。

    现在还陷入了一个超大的麻烦中,如果汉军真的已经秘密调动到了阳关,那么现在在关西的齐国部队,该怎么办?

    是夹攻阳关,还是退回河北?

    如果要防备汉军,是就地建设防御阵地,还是直接向曲阜推进?

    这场仗,是不能打成旷日持久的。

    拿下曲阜的胜算如果越来越低,就必须谈和,否则战争的收益,就会越来越低。

    维持几十万大军的开销,可不是岁岁年年都能搞的事情。

    “夫子容禀,绝非某有意夸赞汉军,当真是二百人,当真是二百人啊!”

    鲍氏郎官连连哀嚎,事到如今,有些黑锅,背了也就是背了。

    整个鲍氏也清楚,齐侯就是要搞五都豪族,现在的状况,搞就搞吧。

    如果能从战胜中得利,搞了也就是搞了,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