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伯言眼眸半垂,面容平静。

    在皇宫为奴,能活多久没有定数,说不定今儿正风光,明儿就死了。

    很多寻对食的太监,心里藏着的心思,除了找人相伴外,更有一种死前行乐满足遗憾的扭曲心态。

    身体残缺,心也残缺,总想着用尽办法找圆满。

    只是这些不足为外人道。

    “人不同,喜好不同?”云鸢歌低声重复这句话,脑子里又浮出月姊房间里那个小锦箱。

    如果小锦箱里的东西是王进的喜好,那苏伯言呢,他又有什么样的喜好?

    失神间,她没意识到自己竟然把那句话问了出来,直到听到男子的低笑声。

    “我的喜好?公主不知道我的喜好是什么?”

    被笼在男子秘密绵绵眸光中,心跳无预兆的乱掉节拍,云鸢歌磕巴,“什、什么?”

    男子抬了眸,深邃眸子翻动云涌,眉间似盈着笑,连声音也带笑。

    他说,“我的喜好,是十三公主。”

    云鸢歌这个早上独自呆在离风殿,昨儿生出来的心慌还没退。

    人焦躁的时候,不停在内殿转圈圈。

    外头候着的是个奴才俱满头雾水,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进去多问。

    到了晌午,吃过午膳,纠结了三遍之后,云鸢歌还是去了司礼监,没忘了带上果茶。

    “苏伯言……”

    又是一声欲言又止,苏伯言抬眸看向对面。

    夏日炎热,太阳也晒,午时司礼监办公署里除了他没有别人,少女的座位便从窗外移到了他对面。

    只是今日少女有点不太对劲,来了片刻功夫,就没安生过。

    屡次叫了他有没有下文,还一直拿眼睛偷瞧他,坐立难安的样子。

    “是身子不舒服,还是遇上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了?”他问。

    少女摇摇头,又点点头,看他的眼神分外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