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被女子发现后,苏伯言脸色并没有什么改变。

    将雨伞抬高了些,露出精致完美容颜,脸上表情一如既往平静淡然,只是迈出的步子大了些,不过几步就走到女子身边来。

    他说,“苏某送公主回寝殿。”

    云鸢歌嘴角不可见抽了抽,僵硬点头,“劳劳烦苏公公了。”

    你要送人你早说啊。

    在总督衙门的时候不吭声,等人走了你悄无声息从后头跟上来,那么长时间一言不发。

    换个疑心重的人,早叫禁卫军过来把你打死了!

    偷偷摸摸鬼鬼祟祟是为贼,知不知道?

    云鸢歌转身在前带路,一边在心底疯狂吐槽,却看不到自己原本耷拉的小脸表情早就改变,嘴角在无意识的往上翘,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落在某个人眼中,好像得了主人疼宠的狗崽子,精神抖擞,高兴得直摇尾巴。

    她那些外泄的情绪,让男子眸色持续深沉。

    “公公之前一直说公务繁忙,这般送我回离风殿,一来一回至少要一个多时辰,岂非耽误了公公正事?那本公主可就最过了。”言不由衷。

    换做以往,云鸢歌是绝对不会这般对苏伯言说话的。

    因为怂,不敢。

    可是现在,或许是因为太高兴,又或者是因为男子对她表现出来的言行太过温和,接触过后她稍稍放松了警惕,连带着说话也带上了自己没有意识到的,一丝熟捻。

    苏伯言脚步几不可察顿了下,垂眸,“公主此次过来,身边没有带上随侍丫鬟,若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苏某难辞其咎。公务再忙,也赶不上公主安危重要。”

    云哥本来想说在宫里,她会有什么安慰问题?那些到处巡逻的禁卫军又不是摆设。

    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本来就因为之前的态度,她已经不知道得罪了苏公公几何,这回说话要是再不把把门,彻底把人得罪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做人需要懂得审时度势,分析利弊。

    再说,苏公公送她是好事啊。

    这几日她不停去总督衙门求见不就是想缓和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吗,如今好不容易机会来了,怎么的也不能把事情再弄砸了!

    思及此,云鸢歌扬唇微笑,扭头看向苏伯言,“还是苏公公想的周到,本公主在这里先多谢了。说来都怪的那个丫头,好吃懒做,今天早上就因为吃太撑把肚子吃坏了,午时才没办法跟我出来……身边没个人陪着,确实很多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