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我安慰的理由非常管用,接下来的日子,小公爷每天安慰自己至少三回。

    租画舫游湖十两,安慰一回。

    听曲给赏银十两,安慰一回。

    去花鸟居赏花鸟五两银,安慰一回。

    十两银子买一只招牌烧鸡,安慰一回。

    又喝了一杯雨前龙井三两银,安慰一回。

    看到一条非常配自己的腰带八两银,安慰一回。

    ……

    十天后,看着掌柜的递过来的账单,再算算自己口袋里的银钱,小公爷整张脸都木了。

    “你们这是什么小镇?离京城那么远,吃的银子分毫不比京城少!黑镇吗?”

    掌柜笑眯眯的,“客官说笑了,客官在本店吃住期间所有花费,每一笔都记录在册,原本十天吃住最多也就是四五十两银子,但是客官要求房中物具每天一换,还要熏香,午时还要专门沏一壶好茶……客栈仔细看看账单,本店分文没多收,还给客官抹了零头呢。”

    夏侯非当然知道,抹了零头后费用凑整,一百五十八两。

    付完费用后,他钱袋子里只剩下最后三两银钱了。

    至于其他的银子都花去了,夏侯非自己也不知道,莫名其妙就没了。

    客栈自然是不能再住了,三两还不够付一天吃住费用的。

    再说这距他离家出走才过了十天,离十月成亲吉日还有三个多月,接下来的日子,他要是不回家,靠着三两银子要怎么活?

    漫无目的走在小镇大街上,夏侯非耷头耷脑,只觉人生越走越黑暗。

    怎么就穷成这样了?

    他夏侯小公爷什么时候穷成这样过?

    兜比脸还要干净了快。

    难道他最终只能向恶势力屈服,回京卖身求荣?

    “明儿普陀寺香会节,家里婆娘一早跟我说好明天要去寺庙烧香祈福,你们家去不去?去就一道。”

    “自然是要去的,香会节一年一度,听说这天去祈福、许愿特别灵验,我娘准备去给我求字呢,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