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巍目送着她走远,眉眼间的温情经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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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寿安宫处理了伤口,长公主回府时,额头上多了一圈白纱布。

    之前包围公主府的锦衣卫早就在陆晏清被带走时全部撤离。

    陆行舟一直等在大门口,好不容易把人盼来,却发现不对劲。

    见她走路都飘忽,仿佛不知道脚下踩的是什么,陆行舟忙上前把人扶住,“阿音,你受伤了?”

    听到男人的声音,长公主才似刚回过神,抬头怔怔看他半晌,努力挤出笑容来,“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陆行舟语气里溢满心疼,“明明就难受,还强颜欢笑做什么?”

    说罢,也不顾下人还在,直接打横将长公主抱起来,快步回房。

    把她放在榻上,陆行舟准备吩咐人去请府医来看,手腕却被她微凉的手指握住。

    陆行舟回头,见她已经坐起来靠在床头,额头上的纱布底下,隐隐能见血迹。

    会让她伤在那个位置,只能是不停磕重头磕出来的。

    心中情绪复杂难言,陆行舟抿唇坐下来,大掌回握着她没什么劲道的手,“你状态不好,先睡上一觉,外面的事就不要操心了,我会想办法。”

    人在最脆弱的时候听到这样一句话,温暖熨帖的同时,也容易产生依赖感。

    长公主将目光落在被他轻握的手上,良久,才出声,“皇兄任命宋巍为钦差大臣,马上就要启程去宁州查案,我换身衣裳便走。”

    闻言,陆行舟有些意外,“宋巍才入翰林院没多久,查案的事,怎么会落到他头上?”

    “一两句话解释不清楚,不过只要三郎参与,就代表晏清有活命的机会。”

    陆行舟听明白了她的意图,准备让人进来给长公主更衣的话瞬时咽了回去,“你都这样了,还是我去吧!我是他岳父,又是个男人,有些话,我跟他更好开口。”

    长公主抬起眼帘,望向陆行舟的眼神里有感激,哽咽着点点头,“好。”

    大概真是心境变了,陆行舟发现她今日难得的乖顺。

    哪怕没说别的,这一个“好”字,就代表她开始依赖他。

    而依赖,往往还代表着无上的信任。

    亲眼看着她入睡,他才起身出去,让人备了马车直奔宋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