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老远听到声音,第一时间想到儿子,进堂屋见果然是小家伙,当即飞他一记眼刀子,“你干嘛呢?”

    见到娘亲,进宝敲得更来劲儿,一咧嘴就露出上下几颗门牙。

    温婉总觉得,小家伙这个笑容带着点干了坏事儿以后想讨好她的意思。

    仔细洗了手擦干,温婉去厨屋帮婆婆端饭菜。

    宋婆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白天发生的事告诉她。

    昨天教书画的先生布置了课业,让画一幅简单的山石图。

    温婉回家来折腾好久,最终得了相公指点,才总算是在睡觉前画完,放在书桌上晾着,今儿一早出门太急忘了带。

    进宝不知道啥时候摸进书房,打翻了她昨夜还没来得及处理的笔洗,里面的水全部洒出,把画给毁了。

    温婉听着,只是笑。

    婆婆能帮着带娃已经是天大的情分,她没道理去责怪她为什么看不好进宝,要怪,只能怪自己夫妻俩都没时间留在家带孩子。

    她没有生气,对婆婆说没事儿,一会吃完饭再画一幅就是,让婆婆别往心里去。

    之后,端着菜回堂屋,宋巍已经落座。

    温婉将菜摆放好,问他:“相公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晚?”

    宋巍道:“衙门有点事,耽搁了。”

    温婉将视线挪到他旁边的进宝身上。

    小家伙有了亲爹当护盾,碗也不敲了,坐得大马金刀,一副乖巧坐等喂饭的架势。

    温婉坐下来,轻轻揪了揪他的耳朵,“小坏蛋,你一天不捣乱就手痒痒是不是?”

    当娘的其实并没有下重手,小家伙却被她吓得不轻,怕真被揪,伸出小肥爪想把温婉的手扒拉开。

    宋巍从她的话里听出点意思来,“进宝又闯祸了?”

    “昨天晚上得你指点的那幅画,我忘了带去鸿文馆,回来就听娘说被进宝打翻笔洗给毁了。”

    宋巍问她,“重新画还来不来得及?”

    “也只能这样了。”

    温婉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看向宋巍,“其实我想说的不是这个,你看,进宝这么调皮,还没周岁就管不住,我担心娘太累,要不,我不去鸿文馆了,回来带孩子,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