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半夜一直坐到天明,交了卷出场。

    谢正见他双眼泛着乌青色,猜到他没睡好,问了一句,“昨夜又碰上事儿了?”

    “只是因为下雨没睡着觉,比起第一场来,要幸运得多。”宋巍的声音里,多少带着倦意。

    谢正稍稍宽了心,鼓励他,“还有最后一场,再坚持三天。”

    宋巍淡笑了下,再有三天,只是考完,而并非考中。

    以往的任何一场考试,他心里都能有个大概,但会试前两场,已经让他意识到自己恐怕要跟进士无缘了。

    第一场完全是拼着一口气答的题,如今让他去回想,他都记不起来自己到底写了些什么内容。

    至于第二场,勉强算回归正常水平,但若要以第二场的成绩去补救第一场,挺悬。

    要想考中,除非第三场能超常发挥,把前两场的“失误”给填平。

    到家后,宋芳第一时间给二人备了沐浴的温水。

    宋巍泡完澡,绞干头发以后出来吃饭。

    他还没好全,宋芳不敢大鱼大肉,做得挺清淡。

    宋巍吃完后回房睡了一觉。

    人生地不熟,宋元宝没出去,也没打扰宋巍休息,把他爹换下来的衣裳洗了,又帮着小姑姑做家务。

    徐恕下学后,第一时间往胡同小院赶。

    有了第一场的“阴影”,他格外关注第二场,见宋巍在房里睡觉,直接问宋芳,“你三哥身子好些了没?”

    徐恕主动关心,宋芳没有将人往外撵的道理,如实说,“比上一场好了不少。”

    “第二场没出问题了吧?”徐恕又问。

    宋芳有些迟疑,第二场具体如何,她还没来得及问,三哥就已经回屋歇下了。

    没听到回答,徐恕跟着再问:“你还生不生我的气了?”

    宋芳看他一眼。

    这段日子,自己因为三哥反反复复的病情忙得焦头烂额,徐恕不说,她大概都已经忘了那天在马车里的尴尬。

    眼下对方突然之间的提及,让宋芳面上待客的柔和敛去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