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的时候,温婉有那么片刻真觉得辛苦,但吐过之后摸摸小腹,又觉得一切都值了。

    再熬一段日子过了三个月,情况应该就会有所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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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邻村有人家办白喜事,宋老爹被请去帮忙了,没回来。

    宋婆子怕温婉咽不下饭,两条鱼一条炖汤,另一条剔出肉来给她煮了青菜鱼粥。

    温婉尝了尝,没什么腥味儿,她挺喜欢,喝了大半碗粥,半碗鱼汤,又吃了几只虾,食欲很好的样子。

    饭后,温婉在宽敞的院子里溜达消食。

    宋婆子趁着儿媳妇不在,问宋巍:“白天村人是不是上门来闹事了?”

    宋巍没瞒着,如实说了。

    宋婆子听得鼻孔冒烟,“要考举人的是你,给谁挂田还不是咱家说了算。那保证书充其量就是告诉村人,往后谁家来挂田,咱们不收一分好处。这帮龟孙子可真行,直接凭着保证书讨债似的把你堵在门口,合着做好事还能给自个儿揽身骚?咱图什么呀?”

    宋巍早就从先前的情绪中剥离出来,此时格外冷静,“娘不也说了,我只是保证不收好处,没保证给谁挂,名额给谁,那都是我的自由,您犯不着跟这些人一般见识。”

    “我就是气不过。”宋婆子恨声道:“我儿子愿意给好处,那是我儿子慷慨大方!没人感激你不说,还觉得是理所应当,甚至认为是咱们家欠了他们的。你瞧着吧,真考中了,给挂了就啥事儿没有,要没考中,他们恐怕还真会闹上门来让你给个交代。”

    村人眼皮子都浅,一个个只想着占跟前的便宜,没想过这么一来就得吃长远的亏。

    去了京城一年,宋巍的眼界比以往开阔不少,他的心思压根就不在村里这拉里拉杂的小事儿上。

    当初之所以要立下保证书,是为了给自己铺条后路。

    所谓三寸舌能害七尺身。

    他是天生的倒霉命,在这十里八村人尽皆知,将来要入官场的话,上面会有人来查底细,难免会问到村人,到时候他们一个个若是都咬定他宋巍天生倒霉,逮谁克谁,官场梦就别想了。

    所以有的时候,该忍得忍,不该忍,也得忍。

    不就是挂田么?到时候中了举,就当拿出四百亩的名额做场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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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的乡试,宋巍认识的有两人要下场。

    一个是谢正,一个是宁州府学的郝运。

    谢正知道宋巍回来,隔天就主动上门来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