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少时的记忆,项木走进其中的一个溶道,绕过十几个弯口,来到了洞穴中央。

    这里大约有三万多平方米大,巨大的空间里端正悬挂着各异的盔甲,有玉石制的、玄铁制的、皮制的、藤蔓制的,甚至还有的兽牙相串而制的盔甲,令人眼花缭乱。

    每个盔甲前都立了一个石碑,上面写的是甲衣主人的名字。

    这里便是楚家世代相传的‘衣冠冢’。

    楚家的‘衣冠冢’是生基,是楚氏族人生前怕死后尸无所葬,而用衣物代替的尸首的墓葬。所以选在溶洞,这种隐蔽并且灵气十足的地方。

    项木穿过各色形式的甲衣,来到一个角落。

    那是一套用坚硬魔兽的鳞片所制的翠绿通色宝甲,甲片间穿接着蛇筋,头盔点缀红缨。若从头盔里往甲衣内仔细看,会发现衣内整齐叠放着女子穿的粉藕色丝锦长裙,上面有一捆红线所系的发丝。

    这是项木父母的‘夫妻冢’。

    拿出腰间的桃花酒,项木把酒淋在石碑上,跪地而拜,他磕了三个响头,一下比一下重。抬头一看,竟磕破了额头,丝丝鲜血划过面庞,浸染了衣角。

    项木面色无恙,只是眼底的悲伤就如刺骨冰山,无法融化。

    ‘那日叛杀后,孩儿逃出国境,如今已经过去五年。现在,孩儿已经岁了,按楚家的习俗,应是在族庙里行‘冠礼’。只是现在,无庙可行,也无人戴冠……’

    项木起身,对着盔甲又深鞠一躬,便转身离开。

    此时此刻洞口处隐约有说话声,顺着洞内的微风,传到了项木的耳中。

    ‘有人!’

    察觉到动静,项木立马运起‘止’,关闭了浑身的精孔和因气,躲在暗处观察。

    从门口进来了大约五六个男子,他们浑身裹着黑衣,脚步轻而无声,姿态干脆利落。一看便是习武的好手。

    只见其中领头的一人摘下面罩,露出苍白如纸的面庞——一对狭长的鹰眼泛着冷光,高挺的勾鼻、瘦如刀削的两颊上露出一个栩栩如生的龙头刺青,青龙只露出一角,其余的都藏在那人衣下。这刺青诡异十分,使他浑身散发着一种阴森的气息。

    库克捻鼻轻轻嗅了嗅,似乎发现了什么异样“好像有股酒味?”

    他寻着酒香慢慢走到石碑前。看着地面的酒渍,伸出手指一擦还有明显的湿润感‘看来还在这附近!’

    摸着石碑上的名字,他突然仰头大笑,有些癫狂‘楚项雁!天不枉我也!你们父子欠我的,就让你儿子来偿还吧!’

    他转头对着同行的人,低声呵斥道“追!给我追!死要见人活要见尸!”

    一声令下,六人立马四散而开,追寻项木的身影。

    项木熔岩形成的屏障后,看着眼前男人。他瞪大了双眼,他双拳紧握,甚至掐出了血‘是他!是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