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送的这鸡,今天晚上炖了吃了吧,明天我就把你迎进门。”钱青稞慷慨地把鸡牵到魏从景手里。

    刚才还很高兴的魏从景一张脸僵硬得不行。

    而下一秒公社养鸡场的找上门来了,把偷鸡的钱青稞骂了一顿,又从魏从景手里抱走那鸡。

    敢情给自己的聘礼都是偷来的,魏从景那张脸更僵硬了。

    钱青稞气得跳脚,拦住养鸡场的大婶埋怨她在未来丈夫面前没给自己面子。

    “咱们公社这片土地上哪一样不是我钱家的东西?我拿一只鸡又怎么了?”

    刚才还美丽的小姑娘此时成了嚣张跋扈的小地主,魏从景两眼一闭差点晕过去。不能娶,他坚决不能娶这样的人。

    公社里所有人都不赞同,魏从景是他们公社最有前途最有才学的人,他们都觉得钱青稞配不上魏从景,一个地主成分的人,没有前途的。

    最后,是魏从景的奶奶一巴掌打在了儿子脸上。

    “我当初难产快死了,是钱青稞她奶奶找稳婆给我接生,定好的婚事你敢毁,除非我死了!”

    魏从景被逼着结了婚,第二天魏从景他奶奶就欣慰地笑着离开了人世。

    魏家奶奶一去世,魏从景忍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因为受不了钱青稞那封建主义小地主的本色而离了婚。

    这离婚吧,钱青稞觉得脸上无光丢先人的脸啊,因此当天她就写了几十封休书到处贴,非得把面子找回来不可。

    看到满公社贴着的休书,看着别人看戏的眼神,魏从景气得之后再也没回过家,每次过年都是在外省和朋友一起过的,他已经好几年没回这里了。

    钱小地主做得太过了,公社里没一个人站到她那边。后来她怀孕生子的过程中,魏家人不肯写信告诉魏从景这个消息,钱青稞心气儿高好面子也没打算让孩子认这门亲。

    钱青稞有了孩子就开始老老实实地干活养娃了,偶尔几次还会去黑市倒腾点东西做买卖。那些民兵们看着带着一个奶娃娃的钱小地主,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

    孩子渐渐长大,有7分像她奶奶,也就是钱青稞的妈,这勾起了一些人的善心。公社里那些人虽然和钱青稞保持着距离,但又时不时地去接济那孩子。

    有钱青稞这种爱孩子又爱闹腾的妈,小孩儿出生这几年没受过一点委屈,就是命不好身体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