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紧了。”南风高声喊道,小船此时正在快速旋转,天旋地转,视物不清。

    南风话音刚落,元安宁的玄铁右手已经伸了过来,紧紧的抓住了南风的手腕。

    几番旋转之后,小船忽然停止打转。

    惊涛骇浪之中小船自然不会自行稳住,不再旋转是因为水虺转身回援,以蛇尾卷住了小船。

    见此情形,南风急忙挪到船头,接续绳索,重新套辕。

    待得南风捆好绳索,水虺松开蛇尾,弓身发力,再度拖带小船劈浪前行。

    逃过一劫,二人皆是如释重负,元安宁拿出已经破旧不堪的帕巾为南风擦拭脸上的雨水,“好生凶险。”

    南风没有接话,而是歪头看着自舟前奋力拖舟的水虺,这水虺在危急关头没有扔下二人,而是选择回来施以援手,不管这水虺回援是不是有私心在内,就算有,此举也是勇敢非常,在这种险恶的环境中它想自保都非常困难,再拖带二人,必将越发危险。

    元安宁循着南风视线看向水虺,“真是多亏了它。”

    “堪当重任。”南风正色点头,这个世上完全没有私心的人和异类是没有的,似水虺这种肯于他人患难与共的异类已经不多见了。

    二人在岛上住了快两年,这条水虺与二人并不是非常亲近,当日在兽人谷,他曾经听得一些驯兽经验,异类与人一样,品性亦有高下之分,那些见人就摇尾巴的,便是驯养出来日后也不得忠诚,谁都能领走。那些野性难驯的也不成,不念恩情,他日可能噬主,只有那些既不桀骜,与人也不亲近的幼崽才是上乘之选,虽然驯养难度会大一些,却得终生效忠。

    此前他倒是不曾多想,经此一节,便生出一个念头,当设法驯服感化这条水虺,与元安宁做个坐骑。

    听得南风言语,元安宁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南风想做什么,南风已经有坐骑了,这句堪当重任自然是对她而言的。

    大部分人都怕水,尤其是深不见底的海水,之所以怕是因为不知道下面隐藏着什么,实则这种怕也并非毫无来由,深水之中往往藏有危险的水怪。

    就在水虺勉力拖拽小船艰难行进之时,水中突然窜出一条偌大黑影,那黑影有五丈多长,体宽过丈,竟是一条长着满口獠牙的巨大怪鱼。

    那怪鱼为灰青色,窜出水面之后巨口大张,冲着水虺拦腰咬去。

    在那怪鱼出水的瞬间,南风就发现了它,眼见它要对水虺不利,也来不及多想,随手抓过水瓮灌以灵气,奋力掷出。

    二人所用水瓮是岩石打磨,很是坚硬,再灌注灵气,去势更疾,在怪鱼咬中水虺之前击中了它的脑袋。

    危急之时南风施出了全力,借灵气助力,水瓮砸中怪鱼的脑袋之后直接贯穿头骨,一击毙命。

    怪鱼落水,溅起大浪,水虺蜿蜒避过,也不回头,继续拖舟前行。

    南风抬头看天,天上乌云仍然很是浓厚,暴雨倾盆,毫无停消征兆。

    水虺虽然身躯庞大,却终有力竭之时,勉强拖出百十里,速度逐渐慢了下来。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除了水虺力竭,还有一个棘手的麻烦,小船漏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