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伯却觉得没什么,按马文才的计划,他顶多就是多假装几日病重,等坟墓准备好了,就在众目睽睽下被下葬,然后躲起来就行,比祝英台那个计划在水里走一遭好多了。

    “还有新身份的事,不知山伯兄接下来想去定居?”

    梁山伯沉吟片刻,“西北吧。”

    “我打小在这水乡长大,如今换个身份,我想试试另一种生活环境,英台以前也曾和我提过这样的想法。”

    马文才点头,“行,那我就去准备了。”

    马文才回了马家,把问之叫过来一通嘱咐,问之为难道:“可是公子,这时间会不会太短了?”

    马文才琢磨片刻,“那我去和我爹娘通通气,让他们趁机敲打祝家,把婚期往后延迟,你那里多派几个好手,夜里挖,最近爹气性大,各方面都管的严,应该不会有人敢在宵禁后出门乱跑,又是郊外,能行!”

    问之点头,“是,公子。”

    马文才说做就做,当即去找马夫人,一通撒娇卖乖,“儿子想着,便是我们着急娶妻也没有这样受他祝家气的道理!天下的好女子多的是,大不了儿子去出家!看谁敢让我嫁人!”

    马夫人拍了他一下,“又胡说!”

    “儿子怎么胡说了?!本来就是。”马文才气愤道:“我们一再忍让,他们反倒得寸进尺了!爹虽是靠着家里关系做了这个太守,但爹也是有真才实学的,这些年来,一直兢兢业业打理事务,城里的百姓谁不说爹一句好?到了他们嘴里,爹居然和他们那样不学无术的子侄一样了!说什么都是靠家里关系……”

    马夫人作势要打,马文才声音便渐渐小了下去。

    马夫人叹气,“不过是忍一时之气罢了,等事情解决了……”

    马文才摇头,“可我不能接受!我可以忍他们的气,爹和娘又凭什么忍他们的气?!他们算什么身份?!”

    见马夫人抬手,马文才从椅子上跳起来往门外跑,“要是这样,我还真不如退亲!做和尚去!”

    马夫人在他背后骂道:“你敢去?!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马夫人坐在原地,气的不行,叫来丫鬟将马太守找回来。

    马夫人冷着脸道:“文才说得对,没得这样受气的道理!祝家太过贪得无厌,要是我们再退让,指不定他都敢让马家改姓祝了!你要是还想着忍一时之气,我就和儿子一块儿出家!”

    马太守头疼不已,“你这是说什么胡话,不就是敲打祝家吗?有什么不能做。”

    祝家很快收到了敲打,生意开始难做,就连自家子侄之前敲定的差事也吹了。

    祝老爷暴跳如雷,“马家这是准备做什么?!去!告诉他们,若是他们不……”

    “告诉他们什么?”祝英台冷笑,“爹,醒醒吧,我们祝家在马家面前算什么?伸伸手指头就能捏死我们,之前看起来是有求于祝家,实际不过是他们嫌麻烦,选了一条最方便的路罢了。”

    “你懂什么?!”祝老爷怒道:“要是没有你,那马家的小子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