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见多年心血转眼间化为灰烬,心神一恍,身体晃了几晃,脸色煞白一片,颤声道:“这是谁干的?这是谁干的?”扯住侍落衣裳,目若寒霜。

    侍落双眼无神,道:“奴婢不知,只是突然冲出一片火焰……就……就……”说着,眼泪又大滴大滴掉下。

    肖雨雪望向李知尘,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说!”李知尘受秦仙舞一击负伤,更何况被骗去后山,烧了个灰头土脸,本就有气,更何况听到肖雨雪厉声喝斥。冷笑道:“我倒是想问你那后山又是怎么回事?什么蛟龙守护血玲珑草,怎的却是一个强者在沉睡?”

    肖雨雪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一阵黑,自已让李知尘去后山采血玲珑草也不是给薛轻云的,而是自已曾救过一受重伤强者便栖在此处。后来愈是放心不下秦仙舞,恐她有害自已,但对秦仙舞又是极为忌惮,正好李知尘来到,修为又是不弱,便设计让二人厮杀,只是没料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让满山药草化为灰烬。

    此时更是恼羞成怒,突然暴起而上,两手拈着两根红绳便对李知尘射去。李知尘看到肖雨雪暴起,也不预料之中,身子一纵,一把玉剑便刺出。

    肖雨雪两根红绳如两条灵活毒蛇,绳端上又系着两个铃铛,打斗起来“叮叮”作响。李知尘玉剑挥洒,正好挡住铃铛,而肖雨雪身子一斜,绳端上两个铃铛便吐出青烟。

    李知尘冷哼一声,手指一弹,无形剑气射出,便驱散了青烟。本来李知尘胸口受秦仙舞一击,仍隐隐作痛。虽不至重伤,但亦有碍动作。只是肖雨雪闭关七天为薛轻云修复魂魄身躯,已然精疲力尽,只打坐几个时辰尚未完全恢复,实力亦是大降。

    如此一来,再打斗上百招后,肖雨雪已经开始微微喘气,略落下风。李知尘虽然胸中怒火,但也不能做绝,自已与薛轻云仍在谷中,而谷中机关重重,难于预测。故缓下身子,道:“肖谷主,眼下谷中发生此番大变,还是早些去料理才是。何必跟在下争斗?”

    肖雨雪脸上青黑一片,冷笑两声,道:“若不是你和那个贱人,我的药草也不会毁坏!今日我必将你碎尸万段方解我心头之恨!”又纵身而上。

    李知尘没料到肖雨雪仍如此固执,正欲上前一战,突然想到一事,身体急速退后,伸手入怀,却摸了个空,惊道:“不好!”

    肖雨雪见李知尘脸上突变,叱道:“竖子!你想玩什么花样?”李知尘手往怀中摸去,才发现一片衣服连向几张书信都在秦仙舞那一掌中化为灰烬。而书信中的消息极为巨大,若不把书信交于云道宗,恐有大事发生。

    这是此时书信全毁,纵自已说明亦无人肯信。

    此时心神一晃,想到:如今书信已毁,再报上宗门,即使相信也没有证据,但还是要上禀宗门,也让大老们有个防范。

    而肖雨雪见李知尘走神,当即出手,两个铃铛扔出,便从铃铛中身上银针。李知尘惊醒,长剑一划,便挡住银针,又向前纵去,道:“肖谷主定要一战?那在下奉陪就是。”

    肖雨雪脸色铁青,已知道自已元力在救薛轻云时已然耗尽,此时恢复尚不到六成,绝计不是李知尘敌手。而谷中虽有万道机关,或者可埋伏击杀李知尘,但也必受不小的损失。而云道宗也不是好惹的。眼前情景,又是对李知尘恨之入骨,恨不得把他绞成肉泥,化为灰烬,又是下不定决心,脸上阴晴不定。

    李知尘凛然道:“谷主,还望细思。”

    肖雨雪狠咬银牙,道:“好!你马上给我滚出本谷!滚出南风和林,再让我看到你,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李知尘淡然一笑,道:“自然,在下立即离开七情谷,只是舍妹仍在宿下,还望带回。”

    肖雨雪嘿嘿冷笑,道:“你妹妹嘛,本来命已丧九,不久人世。若不是我用大半修为为她疏通经络,又用尽了谷中珍稀灵丹。她焉能活下!”

    李知尘眉头一皱,道:“谷主何意?”

    肖雨雪冷笑道:“我已收她为徒,从此是我谷中弟子,便要留在谷中。何能由你带走?”

    李知尘冷哼一声,这肖雨雪生性如此顽劣,怎能放心把薛轻云留下!道:“谷主休要胡缠,舍妹何时成为谷主弟子?”

    肖雨雪微眯着眼道:“那你是要强硬带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