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霁掀起眼皮看她,“江嫱,你是不是没脑子?”

    江嫱懒得跟他贫嘴,弯下腰试图去接过他手里的水,“还是我自己来吧。”

    余光霁握着她脚的手紧了紧,捏着水瓶子的手直接让开了江嫱的手,挑了下眉,“别动,再动怎么来得怎么滚出去。”

    “……”

    江嫱简直无语了,坐直身子磨着牙瞪他,“余光霁,你这人怎么都不讲道理?”

    “我需要和你讲道理吗?我不和不听话的人讲道理。”余光霁笑着逗她,跟哄小孩儿似的。

    江嫱朝着天花板翻了个大白眼,忧心忡忡地看向简蠡,余光霁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失笑道:“放心,他吃不了亏。”

    “谁说的,像段屯这种阴险狡诈的人,简蠡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余光霁昂了昂下巴,示意她看门的方向,“看到那扇门没,虽然之前收拾几个杂碎的时候这门受过重创,但刚刚他一脚就给我废了。”

    “……”

    看到江嫱微微睁大的眼睛,余光霁眼里浮上了一点笑意,意味深长道:“江嫱,看来你也不是很了解简蠡嘛。”

    江嫱没好气地睨他一眼,不置可否,“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余光霁替江嫱清洗脚的时候,指尖似有若无的轻轻摩擦过了江嫱的脚心。

    她整个人浑身一颤,在一瞬间绷直了背,脚趾条件反射地抓紧,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着余光霁的触碰。

    余光霁感受到了手里瞬间绷紧的脚,十个脚趾头紧紧收着,唇角的笑容更深了几分,“你怕……挠脚心?”

    江嫱的脸跟火烧一样,别扭地瞥开眼不看余光霁,想曲起双腿又想到自己穿得是裙子,只能就这么任由余光霁握在手心里,尽量不动声色地回:“不、不行吗?”

    头一次见到伶牙俐齿的江嫱也会说话不利索,不好意思的不敢直视他,余光霁唇角微翘摇摇头,“很行,挺可爱。”

    江嫱顿时更不想说话了。

    余光霁抬起头扫视了一圈,突然拉起自己的衣服就要去擦她脚上的水,这举动着实吓了江嫱一跳。

    她瞪大眼睛,吓得慌忙收回自己的脚,又被余光霁大力拉回去,钳制在手心里,不悦地皱起眉,“乱动什么?都说了别动。”

    “可是、可是你这……”

    “可是什么?我提前温习一下如何做一名体贴入微细致温柔的好爸爸,以后对我女儿也这么贴心。看你这么乖,先让你尝个鲜。”

    他边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边利索地拉起衣服把江嫱的脚擦干净,握着脚仔细看了看,“破皮了,有些小伤口,还好没有玻璃扎进去。不过你这伤口又多又密集,这里没有药,得包扎一下,不能再光着脚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