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霁之所以记得他,是因为在校外他还是友哥地下赌场的常客,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小年纪成天只想着怎么出老千。

    范科一落座,看到脑袋埋进臂弯里的易清危后晃了个神,莫名促狭一笑。

    恶作剧心起,从桌洞里摸出支笔,明目张胆的在她后背干净的校服上画起了乌龟。

    女孩儿除了背脊僵硬,依旧保持着原动作装睡,什么反应都没有。

    余光霁皱起眉,正在脑子里构思待会儿要在那张不规则的丑脸上画出什么样的灵魂创作时,余光瞥见范科笔下流畅的线条磕碰了一下,笔锋歪斜画出的线条扭曲。

    那猴子不知浮想联翩到了什么,嘴角蓦然泛起恶心又龌蹉的笑意。

    余光霁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他伸出手在小哑巴的后背稍作停留,五指合拢捏住什么如同打响指般捻开。

    小哑巴突然反应激烈猛地弹坐起来,霍然起身表情惊恐万分地后退,动作十分古怪地捂住胸口,眼泪猝不及防的簌簌滑落。

    她激动的想要说话,可嗓子眼里只能发出重重的出气声,只得死死揪住胸口的衣服,瞪大的双目里充斥着无助与屈辱。

    易清危起身带动了桌椅发出“哗啦”的一声巨响,动静太大瞬间引起了杨萍的注意,“易清危你在干什么!不知道现在是早读吗?”

    小哑巴的反应,让余光霁这才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刚才猴子的动作,是解开了易清危的内衣排扣。

    “我操.你妈的!”

    余光霁头皮一炸,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脚踹翻了课桌,向前一步直接一把抓住范科的头发,把他的头往桌上砸,脸部重重撞在桌面上。

    “哐”的一声响,听得人心惊肉跳,周围的人都被这突然的一幕吓傻了,纷纷往后退,连杨萍都瞪大了眼睛没回过神来。

    易清危吓得躲在角落里,表情却出了奇的平静。

    范科从桌面上抬起头,鼻血瞬间像水一样哗啦啦淌了出来,他只觉得一阵头昏脑胀,鼻子的部位钻心蚀骨的疼。

    还没反应过来,余光霁又一脚把他从椅子上踹翻在地,弯下腰直接揪住范科的衣领把他整个人提拎起来重重抵在墙上,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操!你特么恶心谁呢?”

    他的眼神阴翳骇人,范科吓得浑身抖了抖,开始害怕地低声求饶,“霁哥,我错了。我不知道这哑巴是你罩的,我、我以前欺负她的时候也没看你有什么反应。我以为……”

    “哦,是吗?你以前还欺负她了。”余光霁勾唇一笑,笑意不达眼底,“你以为什么?那是老子没看见!现在看见了,新帐旧帐一起算?”

    “余光霁你在干什么!竟然公然在教室里打架斗殴!”

    杨萍吱哇乱叫地扑过来,伸手想要扯下余光霁转而锁住范科脖颈的手,却被他另一只手轻轻松松推开。

    这一推,直接把杨萍推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