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祖见药碗已空,便将药碗往桌上一掷,怒冲冲道“贾迎春,我跟你讲,跟我作对,一点用都没有,你给我老老实实的按时吃药,你要是死了,你那些个见钱如命的父兄定会讹上我,我花钱消灾不说,定也是要搭上些前程的!你们两个——”孙绍祖转向喜安棋局二人,狠狠道“给我好生盯着这贱人,倘若漏服了一顿药,我打断你们两个的狗腿!”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外走去,到了门口,将门一摔,然后扬长而去。

    “孙绍祖,你放心,我就算死,也是要离了你孙家再死的!”迎春冲着孙绍祖离去的身影怒吼。

    孙绍祖脚步略停滞了一下,然后就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

    这杏林堂董先生果然是名不虚传,这药喝下去半个时辰不到,迎春便浑身出汗,然后又过了半个时辰,便感觉身上轻声多了,头不再昏昏沉沉,热也渐渐消退。

    “好饿啊。”她忽然觉得腹中空空。

    喜安面上露出笑容,急忙亲自去小厨房下了一碗面,卧了一个鸡蛋,飘着些许葱花,就着一小块咸鱼,迎春竟觉得无比美味,转眼就吃得干干净净。

    “杏林堂那个董先生,真是名不虚传啊。”棋局边收拾着碗筷边情不自禁的赞叹。

    “奶奶,不能在画图样子了,那董先生说了,奶奶这些日子万万不可操劳。”喜安见迎春才吃完,人稍微觉得好一点,又要开始忙碌,急忙上前劝阻。

    “如果那位董先生送我七千两银子,我马上就不操劳了。”迎春弯着腰,一边拿着尺子在衣料上比划一边笑着道。

    ——————————

    这一晚迎春睡得特别安稳,以至于她醒来时,发现已是日照三竿,她急忙跳下床,做到梳妆台前,边拿把梳子梳头发边埋怨喜安棋局不叫她起来。

    “时间还不到呢,奶奶病才好一些,就应该多休息才是。”喜安笑着过来,拿过迎春手里的梳子,替迎春梳起来头发。

    迎春的头发乌黑油亮,又浓又密,像缎子一样漂亮。

    只是双颊却淤青了一团。

    老爷昨天下手也太重了。

    迎春也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面上的伤痕,哼,想必自己穿到这里之前,迎春本尊受了不少的苦,否则,怎么会那样想不开。

    她一定要离开这只中山狼。

    这时棋局端着食盘走了进来,食盘上摆着一碗稀粥,一个白饼,还有一碗药。

    “我方才上来时,在楼下碰到老爷那边的谢婆子了,说是打发过来问奶奶怎么样了。”棋局一边摆着碗筷,一边对迎春说道。

    “那你怎么说的?”喜安望着镜子里的棋局说道。

    “我说好些了,然后那婆子说,她在楼下守着,奶奶几时喝完药,她就几时回去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