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宓逃离他娘的时候已是傍晚,尚书府内她跟她爹一人一边跪个正好。

    时宓自然是因为及笄礼的时候跟沈云臻去逛青楼,她爹是因为没有看好她而跟一帮老兄弟在开宴之前就已经碰上了酒,反正都是被苏氏狠狠地训了一顿。

    她捂着自己的手,都被戒尺打肿了,一碰就疼。她觉得自己太可怜了,人家府里的养出来就是千金,都是捧在手上的,怎么到了她这就都变了。

    可她却忘了,人家府里养出的都是大门不出只顾女红的小姐,而非她这般管教不听的纨绔。

    不想回去,时宓垮下脸来,那就去昭琰侯府坐坐好了。

    守门的侍从早已见怪不怪,时宓从小就经常来昭琰侯府,他们也未去通报,直接将人放了进去。

    “时小姐。”打扫的下人见是熟人,都停下来行礼。

    坐在院子里赏花的昭琰侯夫人听到时宓来了,连忙起身去接,时宓一看到夫人,眼睛内精光一闪,深吸一口气掏出手绢就开始嚎啕大哭。

    “伯母啊!”

    “怎么了这是,快告诉伯母,又是谁欺负你了?”昭琰侯夫人打小就喜欢时宓,因为自己只生了沈云臻而没有女儿,便将时宓当做是亲生的闺女,如今看她这一哭,顿时心疼得不得了,忽然话音一转,“沈云臻,是不是你干的?”

    沈云臻本在一边逗鸟,莫名被提到,甚是不爽:“关我什么事啊?”

    侯夫人只顾拿着手里的手绢给时宓擦着眼泪,懒得理沈云臻,自己还不知道沈云臻那个小王八羔子的熊样,小的时候可没少把时宓弄哭。

    “伯母你看,”时宓摊开两只被打肿的手掌,可怜巴巴,“都是我娘打的。”

    “哎呦。”侯夫人看着这纤纤玉手被打成了这个样子,心疼到极致,她用手轻轻揉着时宓的手,“那苏氏还真打,你说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她怎么能下这个狠手。”

    沈云臻此时扔掉了鸟,探过头来:“嚯,馒头。”

    侯夫人上腿踹了他一脚,她已听说今日尚书夫人大闹青楼的事了,狠狠地道:“你在人家及笄礼的时候去捣乱,我还没骂你呢,你害的人家宓宓被打成这个样子,等会儿再找你算账!”

    沈云臻直呼冤枉,他本来打算自己去的,结果被时宓知道了,硬是缠着自己带她去。

    “伯母,我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她扁着嘴,在侯夫人看来甚是委屈。

    侯夫人瞬时明白她的意思,立马叫人端饭上来。

    给沈云臻看得是一愣一愣的,敢情原来是来他家蹭吃蹭喝。但是他就算是有不满,也不敢表现出来,侯夫人随时盯着他。

    大鱼大肉端上了桌,侯夫人亲自给时宓上了药,给她两手包得像个锤子,沈云臻站在一边看着这其乐融融的景象,瞬间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

    “过来喂她。”侯夫人朝他一努嘴。

    “???这不太好吧?”沈云臻甚是佩服他娘整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