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身入宫,毁了他一辈子,令他男不男、女不女;在他体内植入子蛊,将蛊母交给何蓑衣控制,令他成为傀儡;给了他权力,却只是帮何蓑衣看守门户,令他成为看家狗。

    “我要杀了你!”慕夕恨意难消,身形暴起,一手抱着圆子挡在前面做护身符,一手前探成爪,朝何蓑衣的眼睛抓去。

    就算何蓑衣诡计多端,旁边还有一个秋袤,那他也不怕,圆子在手,天下我有!

    慕夕怪笑出声,指尖已经感受得到何蓑衣的体温。

    然而,就在此刻,“铮”的一声轻响,利器的破空声带着无尽的杀机从四面八方呼啸而至。

    何蓑衣的眼球里倒映出一个人影,玄衣金冠,手持长弓,一根又一根的羽箭有条不紊地从后方s来。

    按着精心计算过的路线,夹杂着冷风飞s而来,没有一箭偏斜,没有一箭颤抖,稳重且妥,将慕夕逃生的所有路线全部切断。

    慕夕下意识地想要举起圆子做挡箭牌,或是同归于尽,何蓑衣却突然动了。

    他灵巧如同狸猫,又如攀援的猴子,在慕夕反应过来之前,他已将双臂c进慕夕怀中,最大限度地将慕夕和圆子的距离拉开。

    随即,他的手臂犹如滑行的蛇,攀援而上,紧紧勾住慕夕的脖子,与慕夕贴身而立,面对面凝视。

    两支箭重重地刺入慕夕背部的要害,他颤抖了一下,不敢置信地注视着何蓑衣。

    与此同时,有人影无声掠过,利落地斩断了慕夕伸长的手臂,圆子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声,和着断臂一起跌落于地。

    又有人影恰到好处地自地上滚过来,轻柔地将圆子稳稳接住,再利落地滚开。

    秋袤迎上去接住圆子,头也不回地往外跑,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一群黑衣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四面八方,将慕夕、何蓑衣团团围在中间。

    慕夕大喊一声,将残臂紧紧抱住何蓑衣,头颈用力弯下,一口朝他的颈项咬去,试图与何蓑衣同归于尽。

    在这样的情况下,似乎再没有人能救下何蓑衣。

    何蓑衣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发生,眸子里有着浓重的倦意。

    他没有挣扎,因为哪怕就是慕夕将死,他也不是对手,就这样结束吧,挺累的。

    他隐约听见门口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喊:“不要!先生!不要!”

    声音有点耳熟,似乎是个女人。

    何蓑衣却懒得去看,他平静地等待死亡的来临,慕夕这样的疯子,只怕全身都是毒,这一口咬下去,必然见血封喉。

    然而,就在此时,一股大力抓住了他的肩头,同时一只蒲扇一样的铁掌,牢牢抓住慕夕的头颅,狠狠一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