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他拧着眉的时候。

    池楠瞅了他一眼:“你真近视吗?”

    “近个屁视,小爷我眼睛好着呢。”盛炀说。

    “那你……”

    池楠话没说完,校服袖子被人拽了拽,然后视野里慢慢推过来一张纸条。纸条笔迹娟秀又力透纸背,像是咬着牙写出来的。

    --盛炀太混蛋了!

    没多久又一张。

    --把我的温艺北弄丢了呜呜呜。

    池楠弯了弯唇,决定安抚下自己“失恋”的同桌,她打开笔帽,在第一张纸条下认认真真写了个嗯。

    --盛炀太混蛋了。

    --嗯。

    然而她刚想把纸条传过去,旁边人似乎早就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一把将纸条拿了过去。盛炀防止她抢,把纸条朝外伸,抽空瞥了一眼。

    池楠抢不到,心虚地说:“你干嘛?”

    盛炀唇角一松:“不高兴了,还是舍不得?”

    池楠皱眉,刚想辩驳。

    “我混蛋?”

    池楠瞬间没话了。

    盛炀把纸条塞回她手里,后背放松地往椅子上一靠,懒洋洋地说:“那不好意思了,你恐怕要跟我这个混蛋一块听两个小时讲座呢。”

    池楠捏着纸条,有些无语。旁边郭晴还在呲牙咧嘴张牙舞爪着,但也不敢太过分,活像个闷在玻璃罩的闷猴。闷猴小声控诉了混蛋一会儿,在心理教授来之后彻底安静了。

    教授看着五十来岁,脑顶头发没剩几根,笑起来很和蔼。他自我介绍了一番,而后手在空中往下压,示意雷鸣的掌声可以停了。

    教授摆弄着多媒体的PPT,学生们止住掌声后开始各自干各自的事,有些人直接趴头睡了,池楠拿了一张卷子放在眼前。

    讲座两个小时,对池楠来说,与其听那些过了就忘的长篇大论,还不如写几道题更能对得住时间。

    但也有人认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