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首歌叫什么?”

    “名为《鸽子》,还记得上次广场上的鸽子吗,当时我们还争论往南飞往北飞呢,现在的我同意你的观点了。”江璟用力一蹬,把秋千荡得更高了,稳稳地接住了向他倒来的林淮,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容。

    “是啊,只要有人陪在身边,风雪不惧,”林淮用笔尖蹭了蹭他的脸颊,柔声道,“只要你在,其他的都好像无所谓了。”

    如此直白的悄话从林淮嘴里说出,后劲十足,他大半天抬不起头。

    “别捂着你的小猴屁股啦,“江璟轻轻拍了拍他,“走,回酒店。”

    “我问你,昨晚是怎么回事,故意的?”江爸爸已经酒醒了,但身体还是有些难受,勉强用手臂撑着,手指头还拧着皱紧的眉头,“再解释一下,一大早出去看日出,情调那么足,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他们两人处在餐厅最东面的角落里,四周墙壁围得紧紧的,压迫感莫名涌上心头。

    “昨晚玩太累了,怕你晚上回来吵,所以把门锁上了,”江璟的表情也不好看,板着脸说道,心想幸好刚刚先把林淮支回房间了,“而且你们又不缺钱,只定两间房算什么,你一个……你和我们两个小青年睡一个屋合适吗?”

    “钱还不是我和你妈两个人赚来的,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什么我,我不也是你们那个年龄长大的?”江爸爸一下子就急眼了,一拳头砸在桌子上,把豆浆撒掉了一半,江璟却不为所动。

    江爸爸注意到了四周投来的异样目光,假装咳嗽了两声,理了理领子,压低声音道,“第二个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你想听我说什么?”江璟眯着眼看着他,眼神堪称危险,“出来旅游看个日出有什么问题?那不然意义何在?”

    也许是因为他之前旅行全是泡在酒店不肯下楼的事实,所以说这话时明显没有什么底气。

    “哦?是吗?”江爸爸推了推眼睛,那双眼睛掩在镜片后忽闪着,江璟只觉得有些战栗,好像那眼睛能穿过他的肉身看到更内层。

    “是啊?你以为是为什么?”江璟往后一仰,凳子脚跟着离开地面。

    他在试探。

    “林淮呢?”江爸爸问。

    江璟心里一怔,“回房间了呗,刚刚沙滩上玩脏了。”

    “行,咱们父子之间就不拐弯抹角了,你也成年了,算是个男人了,”江爸爸递给他一支上好的烟,“其实,昨天我在深水区,看到你们两个了。”

    话语一出,江璟就停下了脚上的动作,险些倒下去,他装作淡定地伸出手掌把烟回掉,“我不抽。”

    “好,好习惯,那我也不抽了。”江爸爸掐掉烟,继续盯着他看。

    江璟被盯得发毛,眼睛直往别处看。

    “什么时候学会回避问题了?”江爸爸的语气很平缓,“你们没有把我甩掉,虽然你有过游泳证,但毕竟那边不是泳池是大海,我有些担心就跟了上去,你知道我看到些什么吗?”

    “别说。”江璟不敢再继续听下去,他以前怂恿林淮坦白时是那么的自然轻松,而当问题真到了眼前,他却又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