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了?”

    “应该无大碍,王爷不必忧心。”

    瑞谚点点头,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大帐,还亮着灯火,回过头来见卿涵也入席坐下,今日的她打扮于平日有不太一样,着了一身红衣,还戴了面纱。

    瑞谚忽地笑了一下,问道:“聂卫,一会儿和关绍礼比武,你准备得如何?”

    “王爷放心,属下定尽力而为。”

    酒尚未过三巡,关绍礼便起身来,拿出随身的刀:“不知聂兄弟现在是否可以和臣切磋了?”

    聂卫看向瑞谚,他点了点头,便一跃上场,同关绍礼互相拱手行礼:“请指教。”

    尚未站定,关绍礼突然就抽出那把刀,闪电般地飞了过来,聂卫忙一个侧身闪过,接着,关绍礼臂上青筋凸起,眼中闪过冷光,回过身就斜劈而下,聂卫再次向上一跃,又再多过一招,脚掌摩擦着雪地,直往后滑行,还未立稳,只听得卿涵一声惊叫,关绍礼很快又劈过来,聂卫用脚挑起地上的长枪挡住,只见关绍礼眼中冒出一股火光,直直地瞪着他。

    瑞谚始终蹙着眉,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一场看似实力悬殊的战斗,酒杯在食指和拇指之间来回地,轻缓地转动着,眼神中却有一种难以捉摸的悠远。

    众人都随着两人的你进我退,不禁为聂卫捏了一把汗。

    就在这时,聂卫仿佛脚下一滑,放开和关绍礼的刀枪胶着,像一条鱼一样从地上溜了过去,然后跳了起来。

    关绍礼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闪身又冲了过去,抽出刀又挥舞了过去。

    卿涵只觉得心提到了嗓子眼,睁大双眼紧张地盯着两人的每一次过招,额头和手心满是汗水。

    这时,成霖忍不住对瑞谚道:“王爷,聂卫一直处于劣势,眼看已过十招已过,他却还在防守,几乎没有进攻,这样下去,不出五十招,必输无疑。”

    瑞谚轻声一笑,将酒杯放在桌上:“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只需得一个契机而已,且看着吧。”

    关绍礼咄咄逼人,聂卫却左躲右闪,似乎并不急于进攻,两个人你追我赶,你砍我挡,越看倒越像是聂卫在逗着关绍礼玩。

    此时,关绍礼看到篝火对面,卿涵不知道何时站了起来,虽然她蒙着面纱看不到表情,那双眼确是只注视着聂卫,那流转的目光从未在他这停留哪怕片刻。关绍礼心中憋着一股气,想还是速战速决,于是瞬间加快了速度,举着刀,从地上扬起一阵雪,趁着聂卫还未反应过来,便直直地挥着刀冲了过去,聂卫一惊,一个利落的转身,那刀擦着他的身子飞了过去,趁着关绍礼扑空的间歇,从他的头上跃了过去,落在了关绍礼身后。

    “聂卫,三十招已过,你为何不出招?!”

    关绍礼气急败坏,转身又快速向聂卫冲过去,出乎意料的是,这回聂卫竟没有来得及躲闪,当那刀已到了他眼前之时,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关绍礼突然瞥见卿涵好似欲向他们跑过来,竟有那么一瞬间的恍神,手腕一抖,而聂卫却突然在这时举起长枪迎了上去,也许是关绍礼使的力气太大,只听得咯嘣一声,他手里的刀竟断成了两半,还未及惊讶,聂卫的长枪尖端同时对准了他的咽喉。

    众人一阵惊呼,瑞谚也立刻站了起来,似有微微震惊。

    堪堪五十招,就在最后关头出现的戏剧化逆转中匆匆结束。

    聂卫收起长枪,对着关绍礼拱手:“关大人,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