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绣什么都可以。”

    宋相念注意到老奶奶包着头巾,看上去岁数很大了,后面盘了个发髻,一支简单素净的银簪子插在髻上。

    头巾和腰带上的图纹看着有些奇特,贺执遇低身看向绣架上的构图,那也是他从未见过的。

    “您这些图案,都是自己想的吗?”

    老奶奶抬起视线看他,“你是谁?”

    “我就是个路过的,不过对你这些构图很有兴趣。”

    “你怎么又跑过去了?”贺执遇话语刚落定,就听到了老板娘的声音,男孩拿着针的手明显抖了下。

    宋相念刚要拦一把,但老板娘已经气势汹汹地冲过来,照着儿子的后背就是一脚。

    “你以后想跟个女人一样,在家绣绣花种种地是吗?”

    奶奶心疼孙子,想要起身将他抱起来。

    老板娘照着绣架又是一脚,架子歪歪斜斜差点散掉,宋相念赶紧将她拉住,“你别这样,行行出状元,刺绣这一行不是你想的这样。”

    “我可不会让我儿子去学这玩意。”

    奶奶坐着的那张椅子也倒了,贺执遇将它扶起来,他坐下身后调整下绣架,这才拿起掉在旁边的针。

    别人看贺执遇,那就跟谪仙下凡一样,气质高贵,容貌出众,不过看这刺绣的架势,一眼就能知道是个内行。

    “这边应该用戗针,这样可以深浅晕色。”

    老板娘拎着儿子的衣领将他拉到跟前,“再敢给我拿针试试,我把你手给剁了。”

    奶奶起身时,膝盖扭了下,她走到贺执遇身边,将他拉起来。

    她仓促地收拾好东西,佝偻着身子离开。

    两人回名宿的路上,宋相念故作轻松地问贺执遇。“你小时候遇到过这种情况吗?不被理解,不被支持。”

    “没有,可能是因为我爸的关系,我跟我姐在他出事后,被迫分工。她接管公司,我继承他的手艺。”

    当初贺执遇的父亲也是名震一时,子承父业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我看那个奶奶绣的东西不错,你很感兴趣吧?”

    “不急,改天再来看看,现在她还在气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