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的形容词啊?可这踏马只是一个形容词!”

    “一百年了,陈家五代人,我陈尧往上数前四代人,可有一人还活着?”

    甘茂沉默。

    “偌大一个大夏,只容得下一个死了的陈家,独独不愿看到一个数代同堂,享受着太平安乐的陈家!”

    “区区女子都遭到算计,这样的朝廷……也配让我陈家效忠?”

    “哈!他大夏朝廷,明白的告诉我陈尧,他就是猜疑,就是忌惮,我还高看他们一眼!”

    “非得弄那么些阴沟里的手段,所谓‘肉食者鄙,未能远谋’不外如是!”

    甘茂脸色一瞬间变得复杂起来,连语气也不再如方才一般。

    “将军!此非陛下之过也!”

    “不是?”

    陈尧笑道:“如何不是?所谓‘子不教,父之过’!皇帝为宗室之长,又是君父!宗室子弟之过,他本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连一个像样的处置都没有,如何让我十五万西宁军信服?君坏臣纲,又如何让人效忠?”

    “我知道甘将军有劝说之意,只是……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他狭促一笑道:“如此作为,天打雷劈啊!”

    甘茂无话可说了!

    陈尧之刚烈,可以预见,然而刚烈至此,却出乎他的预料。

    他沉默了半晌,问道:“将军既知我会劝,又为何找我一叙?”

    “咱们还有别的可以谈一谈的嘛!”

    陈尧笑道:“比如,将军率领并州将士,归附我西宁军!”

    “不可!”

    甘茂连忙说道:“我为大夏之将,将军切莫开这等玩笑!”

    “谁和你说我这是开玩笑了?”

    陈尧一脸认真的说道:“我年节时分举兵也好,邀将军出城详谈也罢,无非是不愿多造杀戮,不管是西宁军还是并州军,本质上都是汉家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