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却觉得极好:“大爷总是在京里,怕早被富贵迷了眼了。这地方,可不比咱们武夷山强多了?”

    薛蟠摇头说道:“那不一样!你们那多山,这里可是江南!”

    到了县衙,薛蟠也没想通,钱雨本怎么会舍得让自己儿子外放?好好的留京不行么?

    门口的衙役见着一溜排场的马车过来,早就开始嘀咕了:“这是谁家?如此豪富?”

    薛蟠身边一个管事的上前,不动声色地往门前的衙役手里塞了六分银子:“老哥,可否烦请通报一声,就说江宁故人前来拜见大老爷。”

    那衙役点了点手里的银子,心中欢喜,但瞅了瞅边上的几个人,就知道,这银子今晚就得换成酒了。

    “老子想存点外快都不容易!”但还是去了衙门里面通报。

    县衙不大,前面是公堂,后面便是知县的起居之地。钱重海一个人生活在这里,身边也没个女人照应,时常会想念家中的妻,还有那没见面的儿子。

    只是不管是钱雨本还是贾环,都在劝他做满这一任。之前他还不知道为何,近来京中风波频起,他多少也回过味来了。

    门上传来了阵阵敲门声,苍头钱文去应了门:“何事?”

    “衙门口来了一队人,说是老爷江宁旧识。”

    钱重海心中纳罕,谁人会到这兰溪县来?若是钱塘,倒是还有几分可能。

    出门一看,却也不认得。

    但薛蟠见到钱重海,却是极为热情:“这位就是知县钱大人了吧?在下薛蟠,乃是环兄弟的哥哥。”

    贾环的名头却是极好使的,薛蟠也不含糊,先拿来用了,左右都是遵照自己母亲的吩咐,用一用也没什么大不了。

    听到薛蟠的话,钱重海终于记起了这个有名的纨绔,还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原来是薛兄当面,快里面请。”

    然后看了看薛蟠后面跟着的车队,心中有些为难,这么些人,县衙可是安置不下。

    薛蟠对着后面说道:“去客栈等我!”然后便和钱重海一同进了县衙的后院,春梅则被一起打发到了客栈,薛蟠可不能带着她登钱重海的门。

    待到了正堂,钱重海招呼下人上了茶,便开口问道:“不知道薛兄如何到了这兰溪?”

    薛蟠喝了一口茶,说道:“路过,顺道过来瞧瞧大人。”然后把手里的小包袱放在了桌子上,说道:“环兄弟一再叮嘱,让在下给大人送点新茶。”

    钱重海心中疑惑,贾环虽然对自家一向上心,但这种托人送东西的事情,却不像他的风格。

    但贾史王薛四大家族一向同气连枝,换到这个角度上来说,也不算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