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冷哼一声:“既然是同窗,文章看看又能如何?”

    边上有好心的同窗提醒:“贾同学,这位是白川,与令叔不睦。”

    贾兰懂了,然后脑子急转,如果三叔在这里,他会怎么办?

    忽然,他伸出手去,拿起砚台,把里面的墨直接泼向了白川。那边的白川还在兴奋地在贾兰的文章上修修改改,冷不防自己被泼了一脸的墨。

    白川大怒:“贾同学为何雅量全无?”

    贾兰冷笑道:“不告自取是为贼也!你这等擅拿我等文章的斯文败类,便是‘文贼’了。与你这等‘文贼’,我何来雅量?”

    贾兰巧妙地混淆了“窃取”文章的概念,硬是栽给了白川一个大帽子。

    教室中有其他看热闹的生员,见到白川狼狈的样子,都发出窃窃的笑声。

    “文贼,呵呵呵,极好,极好!”

    这个白川,拿贾环无可奈何也就算了,现在人家的侄子进学了,他还是斗不过,顺便还被冠上了一个“文贼”的名号。

    这个名号极狠,须知读书人之间消息传得极快,这个名声一旦传了出去,白川中举的可能性又要减掉好几分。

    而且贾兰并不是没有话语权,须知贾环已经在翰林院任修撰了,白川得罪了人家叔侄两个,这个“文贼”的名号是戴定了。

    须臾,孟教谕进了明伦堂,见到这乱哄哄的样子,不禁大怒。

    “白生!为何斯文扫地!”

    白川压制住怒气:“新来的贾同学泼了学生一身墨!”

    孟教谕知道贾兰是贾环的侄子,虽然出身公府,但也不至于做出此等事情来。

    “贾生,何故如此?”

    贾兰理了理衣服,从容叉手回道:“禀先生,白同学抢了我准备呈交给先生看的文章,还妄图替先生批阅。争抢之下,学生不慎失手。”

    孟教谕勃然变色:“白生!你何德何能,敢批改同窗文章!”

    白川诺诺不敢言声。

    翰林院之中,贾环正在亭子里与诸位学士品茗,却见一个小太监疾步走入。

    “难道有旨意?”温明远有些奇怪。

    房源会却有些跃跃:“说不定是要做应制诗。”他诗才敏捷,对应制诗一向拿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