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道:“你怎么剃了胡子?知道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姐啊!说正事呢!”岳云恼羞成怒。

    银瓶笑了笑。

    “如此想来,左文轩的态度倒是明白了。左行舟在银桥坊放你鸽子的那晚,是见到了这两位淫魔,接上了头,左文轩应该也是知道的,因此跟你说事情并无蹊跷。但如此一来,从他们的口中,应当是找不到左行舟的消息了……奇怪,他们为什么来这里……”

    “宁先生是救过我们,与爹、与陛下他们也有交情。可说到底,西南弑君造反,与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过来的人有明有暗,没什么出奇的……”岳云瓮声瓮气地说道。

    “话是这样说。”银瓶拍了拍他,“过去在江宁,与严姑娘打交道打得多,后来陈帅又说了那龙傲天乃是他们的人,因此不曾细想,但如今想来,若真是西南的细作,这人的行动,真是奇怪。按照严姑娘的说法,这人艺高人胆大、性情正直却又口无遮拦,但今日与你这一番说法,却委实心思缜密、滴水不漏……”

    “……他当初是故意破坏严家堡与时宝丰的亲事?”

    岳云瞪起了眼睛。

    “不无可能。”银瓶想了想,“但总之都显得奇怪。最奇怪的是,他们年纪都不大,在江宁之时,甚至都够不上出来当密谍的要求,而且老是顶个淫魔的名头到处跑,说起来都让人觉得难堪……”

    “姓孙的那个底子很稳,有传闻中太极圆转的功夫。”岳云仔细想着,道,“姐,你说会不会是黑旗当中的小辈出来历练?”

    “这个可能倒是很大,不过若这样想……岳云,倘若你出门游历天下,混个五尺淫魔的名头回来,你觉得,大家会怎样说你?”银瓶说到这顿了顿,摇了摇头:“……太奇怪了。”

    “……太奇怪了。”岳云也摇头感叹,“爹会一掌打死我。”

    “那倒不会……吊起来打是免不了的。”

    “还说不了亲了。”

    “全家都抬不起头……”

    “哼哼……”

    “呵呵……”

    这个晚上突然见到曾在江宁寻找过的两位淫魔,一时间让人有点摸不着头绪,姐弟俩一面思考,一面随意调侃了几句。过得一阵,岳云方才道:“那左行舟,便没有头绪了……”

    银瓶也沉默了片刻。

    “福州的状况,最近看来,早不是一件两件小事的问题……岳云,这里在打仗了。”

    她说到打仗,岳云身上的肌肉便顿时紧绷了一瞬:“……嗯?”

    “还记得出来之前,爹曾经跟我们说过,船队回来之前,福州可能会有一场大乱吗?”

    “……便是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