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她进来吧!”贤妃将身体更端正了一些,靠在椅背上。

    薛姮照进来依例问安:“奴婢给贤妃娘娘请安,奉太妃娘娘之命,给您送来这罐新安茶。”

    “有劳姮照姑娘了,更要多谢太妃娘娘的美意。”贤妃含笑说道,“快请坐吧!赐茶。”

    “不必麻烦了,”薛姮照不坐,“奴婢还有几句话要和娘娘说。”

    <divclass="contentadv">“什么事?你说吧!”贤妃道,“这里没有外人。”

    陪在贤妃身边的只有康广和淑丛两个,都是她的心腹。

    “奴婢这里有一包酥糖,是芙蓉宫的好姐妹池素姐姐送给我的。”薛姮照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包用手帕裹着的酥糖,“只可惜奴婢有牙疼的毛病,吃不得甜食。索性给娘娘拿来,留着赏人吧!”

    贤妃当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可还是有必要装一下糊涂:“薛姑娘,这既是你好姐妹给的,你便不吃,自己留着、转赠他人也好。干嘛要送给我呢?”

    “奴婢今日来,就是想和娘娘把话挑明些。”薛姮照笑了,“我不用猜,也知道这酥糖里加了东西。吃下去一时死不了人,可像我这般体弱的,一来二去也就把性命搭上了。”

    “竟然有这样的事,那你为什么不去质问池素?”贤妃并没有慌,她知道薛姮照光是靠推测,根本抓不住自己的把柄。

    因为她还没说让池素动手呢。

    “娘娘,奴婢不妨说得再直白些。”薛姮照气定神闲,“我不用猜也知道池素姐姐如今是投靠了您的,皇后娘娘早就已经想要除掉我了,又把这烫手山芋丢给了您。

    谁愿意为除掉一个小小宫女脏了自己的手呢?借刀杀人也就顺理成章了。

    那天我为了在六皇子妃面前脱身,不惜出卖了池素。后来事情怎样,我虽未亲见,可也能猜个大概。

    池素毫发无损地回到了芙蓉宫,这丑事没有半点儿散播出去。原因只能是你们之间有了新盟。”

    “怎么?你要到福妃面前去告发池素吗?”贤妃微挑眉。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又何必来到娘娘面前多此一举呢?”薛姮照笑了,“娘娘一向精明,这一点不会看不出来。”

    “可是我也看不出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贤妃道,“你一直都是福妃那边的人不是吗?池素已经投靠了我,你难道还会让她继续留在福妃身边?”

    “奴婢帮福妃娘娘做事不假,可说到底也是为了自己。”薛姮照神色坦然,“如今福妃和五皇子那边被盯得太紧,不敢轻举妄动。如此下去,势必成为死局。”

    “所以你来找我?”贤妃笑了,“你这是投诚来了吗?我可不敢信。”

    “奴婢也不需要娘娘信我,”薛姮照道,“只是有件事迫在眉睫,总归是要做的。福妃娘娘做不了,您可以出手。”

    “凭什么?”贤妃笑问,“我要是不出手呢?”

    “娘娘会出手的,”薛姮照说,“我这个人没有所谓的忠心,眼中只有利益。谁最后能成事我就帮谁,换句话说,我不会把自己的全部赌注押在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