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无锋衰减后的冲击,绵密的涌进他的体内,仿佛无数野马搅动着他的五脏六腑,在他四肢百骸中狂奔。

    那种急剧撕裂的剧痛感,随着道道冲击进入体内后,随着他的疼痛忍受阈值被突破后,正在急剧暴涨,或者说是呈现几何倍数的暴涨。

    可他,没有停!

    一次次后退,一次次前进,以最悍不畏死的姿态,一次次险而又险的在气运金光的空隙中求生!

    满是血丝的眼睛里,前所未有的澄澈和坚定。

    仿佛前进,冲锋,到那个老不死的面前,然后挥剑,成为了他最后的执念。

    鲜血不停地喷涌而出。

    痛苦也在急剧暴涨。

    紧握无锋的双臂,早已经被震得青筋爆绽,血肉模糊。

    可他……依旧不曾松半分。

    渐渐地,轰鸣声减小了,越来越弱。

    渐渐地,头顶的金光,也变得昏暗了。

    天地,忽然都安静了下来。

    陈道临握着无锋,犹如机械一般,一次次重复着。

    他的眼神,却时而清明,时而空洞。

    尘封的记忆,如同潮涌般,浮现在他脑海中。

    他记得,那是一个雪夜。

    就像……今晚这场飘零的大雪夜吧。

    “兰儿,我要走了!”

    “只有我走了,你和孩子才能活下去。”

    “只是可惜,我都不能看到孩子出生,不能看到他是男孩还是女孩,也不能看到他像你还是像我,不能抱抱他,不能陪伴他成长了,不能听到他叫一声……爸爸!”

    “我走后,你要和孩子好好活下去。”

    “曾经我以为我能够主导我自己的人生,我可以守护着你和孩子,可真到了此刻才明白,或许从我出生那一刻起,我的命运就已经被写满,无力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