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啥!”

    陈清焰一脚踏出门槛,犹豫了下,回首:“今日安王大喜,加餐的不光是我们翰林院,整个三省六部都有,也算是普天同庆。只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到底不是什么好事,你要小心。”

    “你要小心”在这个氛围下说出来,玉渊心里暗暗跳动。

    陈清焰是什么人?

    说白了,世家出身,背靠平王府,永安侯府,阴谋狡诈里摸爬滚打上过来的,早就冷了心肠。

    他对她有情,身上却也背负着家族的荣耀,这话不是白说出口,言外之意很明显。

    安王和周家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周启恒素来与福王、中宫走得近,而你又和安王交好。

    于是,我站在了你的对立面。

    玉渊愣了愣,立刻追上了去,“陈清焰?”

    “还有事?”陈清焰回首看她。

    “前几日谢玉湄来求过我,让我劝劝你,我回绝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陈清焰听得脸色都变了。

    “他日因,今日果,这是她应得的。”

    玉渊顿了顿,道:“若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连鬼医堂的门都不会让她进的。日头太毒,我先回去了,你慢走。”

    阿九悄无声息的踱到少爷身边,低声问:“少爷,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小的怎么听不懂?”

    陈清焰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掀了帘子坐上马车。

    阿九自然是听不懂的,便是他也得细细品,才能品出这话里的深意。

    两个阵营没有错,但无论如何,我们是有一点牵扯的,所以即便到了最后一刻,都希望我们能给彼此留点体面。

    陈清焰轻声叹道:“阿渊啊阿渊,在我心里,这份体面一直有!”

    ……

    谢奕为的腹泻,果然两帖药就治好了。

    端午临近,高府上上下下忙碌起来,有过一次除夕年礼的经历,端午的节礼,罗妈妈送得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