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自己这头废了钱若元,拖累了陆皇后,还让自己在世人眼里成了容不下兄弟的恶人;反观李锦夜,既不伤筋,又不动骨,还拔掉了陆家安插在王府的钉子。

    两相一比较,自己简直就是大败而归,可恶,可恨啊!

    李锦夜也无话可说。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李锦轩这样处心积虑、殚精竭虑要他死,他若还腆着脸凑上去,一副称兄道弟的样子,那便是没了骨气。

    送行的冷着一张脸,被送行的一张脸冷着,这可愁坏了与福王一道前来的众官员。

    面和,心不和,这事好办;面不和,心不和,这事传到皇上耳中,那可咋整啊!

    福王殿下,你倒是笑一个撒!

    李锦轩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杯水酒,祝十六弟一路顺风,早日归来。”

    李锦夜“嗯”了一声,从他手里接过酒杯,笑道:“皇兄,这酒没毒吧!”

    “你……”李锦轩一张脸涨成猪肝色。

    “我开玩笑的,皇兄何必动气!”

    李锦夜一口饮尽,扔了酒盅,冲前来相送的人抱了抱拳,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李锦轩看着他背影,冷笑一声,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这时,有贴身侍卫上前,附在他耳边低语:“王爷,安亲王侧妃陆氏病死了,已经发丧到陆府,陆府派人请示王爷,去吊唁吗?”

    “吊!”

    李锦轩咬牙切齿的咬出一个字。

    ……

    陆侧妃病死了,王府白幡高挂,王妃高玉渊亲自操持丧礼,接待前来吊唁的宾客。

    陆家人于傍晚时分姗姗来迟,虽然心里一个个恨得不行,脸上却不得不装出一副悲痛欲绝。

    按理,陆侧妃只是陆家旁支的女儿,嫡支的宁国公陆征鹏根本无须前来吊唁,却因为亲王侧妃品阶不低,他不来也得来。

    陆征鹏行过礼,心里骂了声“李锦夜这个王八羔子”,目光阴恻恻地看了高玉渊一眼。

    高玉渊毫不客气的回视过去,目光中的凛冽尤胜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