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睡吧,这人与咱们也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处的人。”陈海一头栽进床里,鼾声四起。

    ……

    此刻,京城。

    御书房朱漆大门敞开。

    “十六爷来了,皇上在里头,您里边请。”李公公笑得一脸和气。

    李锦夜深吸一口气,锦袍轻动。

    一碗白粥,一碟酱笋,摆在案头,堂堂帝王,吃的还真素净。

    李锦夜眼角扫过,恭敬的行礼,“儿臣给父皇请安。”

    宝乾帝看他一眼,略微抬头示意,手中的勺子将白粥送进嘴里。

    李锦夜乖乖安坐,低眉垂目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宝乾帝用罢,李公公命小太监把食盒拎走,自己上前捧了杯参茶放在皇帝手中。

    宝乾帝没接,挥挥手示意他离开。

    李公公忙把茶盅放下,打着秋千退出去,掩门的瞬间,他的目光幽幽的看了李锦夜一眼。

    偌大的御书房,仅剩父子俩。

    李锦夜这才起身走到皇帝跟前,“父皇这么晚了叫儿臣来,不知道有什么要事?”

    宝乾帝抚了下大拇指的板指,看似无意的点了点龙案上的奏章。

    “江南旱灾,朕命工部引渠,放粮救灾,十六啊,你觉得妥当不妥当?”

    李锦夜心头大震,这事儿早就板上钉钉,这会拿出来让他说,是有什么深意吗?

    “目前看是妥的。”

    “噢?”

    宝乾帝这一声“噢”意味深长。

    李锦夜:“倘若父皇再想进一步体恤百姓,就将今秋的赋税降一成。”

    “江南赋税几乎占国库的一半,这一层税减了,国库的收入又少了许多。这治国就和治家一样,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哪一件都少不了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