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吻不咸不淡、不冷不热,吴维正闻言笑容渐渐淡了下来,只听他呵呵一笑,“自然是国事,却也是私事”

    “吴先生何意?”

    “呵呵,当年秦公写下血书投效大金,如今,便到了秦公为大金出力的时候了!”

    吴维正直接点破,但秦会之却淡定依旧,别说是羞愧惊慌,便是脸上细纹都没有任何变化,只听他道:“当年,本相投效的是金国皇帝,如今你金国局势.敢问吴先生,你今日代表谁?”

    吴维正出身海陵王府属官,他代表谁自不用多说。

    秦会之这么说,便是想借金国内乱,甩掉这条套在脖子上的枷锁。

    吴维正却早有准备,淡淡道:“秦公投效的是我大金皇帝不假,但如今你那投效血书,却在海陵王手里.”

    始终古井无波的秦会之这才又一次抬眸打量了对方一眼,似乎是在判断吴维正所说真假与否。

    吴维正也不着急,不紧不慢踱至秦会之下首坐了,甚至还有闲情为自己添了杯茶,抿了一口后,连声赞叹,“哎呀,还是这江南茶汤上乘啊!久在北地,都快忘了这美妙滋味”

    说到此处,吴维正慨然一叹,“也不知何时才能手刃仇人,回归乡梓啊!”

    秦会之身为一国独相,自然有渠道了解齐国消息,不用思索便知晓吴维正说的手刃仇人是甚意思。

    秦会之借着饮茶之机,思忖一番,问道:“吴先生,大金想让本相作甚?”

    见他终于问出口,吴维正不由洒然一笑,以放松口吻道:“也不是甚大事,大金想借秦公之口,鼓动周国出兵占领淮北!”

    “.”

    好一个不是甚大事!

    淮北强军,天下皆知。

    去年你们金国在河北路刚吃了亏,如今又被人家堵在家门口进不得进、退不得退。

    让我们无端无去捅这头老虎的屁股,帮你们解围?

    吴维正似乎知晓秦会之所虑,紧接又道:“眼下淮北军半数困在永乐海北一线,其余军队多部属于河北、齐国东京,淮北驻军,只余两成左右!”

    就算剩了两成,那也不好惹啊!

    秦会之装模作样思考一番,还是摇头道:“不成,我皇心怀黎民,绝不会同意无端挑起与淮北战火,此事难成!”

    秦会之将周帝推出来为自己无法执行金国命令背锅,吴维正却依旧是一副怡然自得的笑容,只听他道:“有一事,若大周皇帝知晓了,恐怕攻打淮北的心思要比秦公还急。”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