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周庭看着越来越瘦,连口水喝了都会吐出来的她,心里止不住的害怕。

    当时正值争取东郊扩建项目的关键时间,他原本是有很大胜算的,但看到黎知晚半死不活的模样,实在无暇顾及这些工作上的事,只好委托助理章鸣先按原定计划行事,能争取就争取,实在争不到就算了,等来年开春还有一次机会。

    那些天里,黎知晚唯一说过的一句话是:“…我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周庭说:“我昨天打电话,她说还要再过一阵子,要不…你给她打个电话,催催她。”

    间隔了好几分钟,黎知晚才轻轻的说:“算了…我没力气说话了。”

    她说没力气说话了之后,就真的一周没说过一句话。

    周庭每天给她打营养针,还从国外重金请心理医生过来,可似乎一点用都没有。

    直到六月的最后一天,黎知晚突然像是好转了一样,乖乖吃饭,不仅不吐了,还会主动和他说话。

    看到她精神好了很多,又开始正常说话了,周庭悬了许久的心慢慢放了下去。

    那晚,客厅的灯亮堂堂的,黎知晚站在卧室门口,看着在沙发上看合同的周庭,轻声说:“周庭,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明天去公司吧。”

    周庭站起身走向她,在她面前站定,说:“我们之间不必这么客气。”

    “工作的事不急,我等你彻底好了再去。”

    黎知晚淡淡的笑了笑,说:“我真的好了,你看我今天吃了一整碗米饭,我没事的,不用担心我。”

    周庭刚说什么,就接到了章鸣的电话。

    他当着黎知晚的面接起来。

    “周总,我们的人刚查到顾总去瑞士见了张教授,他陪宋婉就是个幌子,主要是想去瑞士的药厂探我们的底。”

    周庭眸色一暗,说:“我知道了。”

    这几天忙着照顾黎知晚,瑞士那边的研究没顾得上关心,没想到被顾禹谦趁机钻了空子。

    他将电话挂断后,黎知晚看着他说:“你去忙吧,我真的好了。”

    她甚至笑得恰到好处,周庭根本没怀疑她。

    “好。”周庭拉住她的手腕,将人带进怀里抱住,说:“那我明天去处理个事,晚上九点就能回来,你等我。”

    黎知晚乖乖的在他怀里点头:“好。”

    周庭又将她抱紧了一些,手抚在她后颈,温温柔柔的说:“晚晚,你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我离不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