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知晚摇了摇头。心想,她哪里有爸妈,妈妈这周天就离开江城,爸爸是个犯罪入过狱又成天醉酒赌博的男人。

    她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

    “这么晚回家你爸妈不担心啊。”门卫爷爷的语气有些训斥的感觉,像是在说,这父母怎么当的,还能放心这么黑的天,让她一个人回家。

    黎知晚勉强笑了一下,是在回馈他的担忧,“他们……忙。”

    忙的不爱她,忙的一个个迫不及待的抛弃她。

    她从校门口离开,沉沉夜色也遮不住的荒凉。

    那晚回到家后,黎术没在家。

    她在狭窄的玄关处打开灯,一瞬的光亮让她眼疼。

    又是扔了一地的碎酒瓶和烟头。

    她放下书包,捡起地上的酒瓶装进一个塑料袋里,又将地上的烟头和烟灰扫干净,装进垃圾袋里。

    拿着门钥匙,提着垃圾下楼去巷子尽头的垃圾站。

    夜里天寒,她裹紧校服快跑着去扔了垃圾,小跑着回家。

    快到家门口时,在暗黑的楼梯里遇到了黎术。

    还有一个女人。

    楼道里灯暗,女人的脊背挨着脏兮兮的墙壁,曲着身挺着胸脯吟吟叫着。

    黎术满是胡渣的脸埋在她挺起的两团,手胡乱摸着,喘的不成样子。

    那声音让黎知晚有点恶心,隔着几米都能闻到烂醉的臭味。

    她脸色发白的跑出了楼道,步子乱在一节节的楼梯。

    那么大的声音都没能吵到他们的兴致。

    黎知晚跑出巷子后在街道里乱走,霓虹灯渐渐寂灭,徒留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弱弱的灯光。

    她沿着街边慢走,低着头看着脚尖和路边落叶。

    初春时节,新叶代旧叶,一波波换着,等着炎夏,盼着寒冬。